钟萦被腾起的灰尘糊了满脸,感觉嗓子里都是沙子,撑起身子咳了好几声。
“……”淦!她的蛋糕!
怨灵嘶吼着,周身的阴气迅速膨胀,撑破了缚魂丝。缚魂丝断成一截一截,雪花一样落在地上,化成一滩滩的血迹,飞回到朱映笔中。怨灵变大了数倍,像是一只张着血盆大口的怪物,又像是滔天巨浪,汹涌的向她扑来,要把她吞噬干净。
隐约之间,还能在黑色雾气中看到一张目眦欲裂,狰狞恐怖的脸,说一句话,就带来一阵罡风:“不许靠近!”
靠近?
靠近哪里?
这栋楼吗?
钟萦飞速思索,坐在风中,岿然不动,回答道:“你误会了,我是地府判官,我是来……”
说到“判官”二字,怨灵明显更生气了:“滚!!!”
话音方落,钟萦感受到身体下的楼房竟然“活”了过来,像长了无数只手,直接把钟萦推了出去!钟萦在空中翻滚好几圈,稳稳地坐在了朱映笔上。
天台的地板宛如波涛海浪,不断起伏。楼是死物,并不会真的活过来。只是他长时间藏匿于这栋楼,阴气与楼体融合,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栋楼就是他身体的一部分。
钟萦观察着天台上的情况。怨灵像一只盘据在山洞里守护宝物的猛兽,被她惊醒,警惕地四处巡逻,不许任何人靠近。
她的工作不仅仅只是化去怨灵的执念,还要对怨灵进行安抚。刺激过大,会加重怨灵的执念,更难将其唤醒。他们和怨灵不是敌人,判官府的服务还是很人性化的。
但从他刚才的反应来看,他对判官本就抱有很大的偏见,大概没办法再近身了。
也不知道黑白二人什么时候会来,这个小区虽然偏僻,她叫的救护车也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