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正午一过,戏祭队伍就从村中最远最尽头的那一家出发,沿路走,边走边敲边唱,沿途的人便跟上队伍,一起走,一起歌唱,为村子祈福,最后停在村里早就搭建好的戏台上,再演遍三部曲子,才算结束。

等做完全部流程,天色也暗下去。

村里难得有这样大的活动,能把家家户户都聚在一起,所以干脆会办一场席,一起吃饭,还有跳舞表演,好不热闹。

当时钟萦换完衣服,直接被秦霜拉入队中。根本没给她时间反应。

一起被拉来的还有严寄。

范弱年他最爱凑热闹,看到这样的盛事,都不用邀请,早就拽着谢儒乐不见了踪影。

就这样半推半就,两人跟着队伍一起走遍了半个一线天村。

说实话,这整条路走下来,不短,毕竟每家每户之间相隔距离不短,分布零散。等跟着队伍走到村中央的戏台时,已是傍晚。

几人此时此刻都站在戏台下。

台上的演员戴着木制面具,面具上用颜料画出花纹,花纹颜色各有不同,代表着所演示的角色身份也有不同,他们跟着锣声鼓点,在伴奏中一跳一唱。钟萦听不懂这里的方言,但也能从他们的唱腔里感受出那一股尊崇之情。

郁良是她在人群中发现的。

他这几天都躲在房间,尽量不和齐修见面,可能也觉得这会儿人多,出来转转也没什么,所以也来看戏祭。

郁良把钟萦上下都打量一遍,只觉得惊异:“钟判,你怎么穿成这样?”

她一身红衣,虽然做了这里的服装样式,有裙装有绣纹有饰品,但秦霜完全是按照她自己的喜好来做的衣服,和大环境既相融,又格格不入。

说简单一点,就是引人注目,特别扎眼。

他这一句话正好说在安静的间奏时段,被秦霜听到了,她两步走来,扬眉道:“怎么了?不好看?”

郁良不敢不说不好看,只能干巴巴道:“好看。”

毫无诚意。

秦霜听了微微一笑:“你说了不算。”

郁良:“……”那还问他?

秦霜颔首,示意站在钟萦身边的另一个人:“得问他。好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