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得一副理所当然。钟萦一噎,就着昏暗的烛光,看到他手腕上有着不少的细碎伤痕,有的已经愈合了,有的还结着疤,像是新伤。
钟萦问:“做什么?”
刀刃近在咫尺,反出烛光,映出他眼底的淡漠神色。齐修脸色没有丝毫的变化:“向神明祈愿,是要付出代价的,我们这边的习俗。”
钟萦眉头不展:“从来没听过什么需要滴血的习俗。”
齐修轻蔑地嗤笑道:“你又不是当地人,当然没听过。”
他手指转动,灵活地将刀换了个方向,锋利的刀尖冲向自己,刀柄冲向钟萦。
他道:“你要不要来试一试?还挺灵的。”
钟萦:“不。”
她不答应,齐修也不强求:“好吧。”
说完,手指一松,小刀向上微微一抛,他轻而易举抓住刀柄,轻轻一划,还没有愈合的刀伤瞬间开裂,鲜血争先涌出来,像是一颗颗珍珠。
鲜血刚出来,齐修立即扔开小刀,捧着自己的左手腕,像在捧着什么宝贝,说话的声音远比和她说话时轻柔多了:“来。”
好似哄着一个孩子。
钟萦拾起落到脚边的刀,抬脸之间,看到他眼中的神色。
他眼里有笑,笑容很淡很浅,却隐隐有着疯狂之色。
钟萦问:“齐修,你要祈什么愿?”
他把手臂放到石龛前的一个小碗上,鲜血一滴不浪费地尽数流进碗中。他回答道:“家人身体平安,秋收顺利,明年依旧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