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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背着他在春雨中缓步而行,相依坐在湖边的垂柳下,任绿色的枝条布下一道帷幕把他们与外面的世界隔离,微风清凉。

……

那是一间水牢,肮脏带着恶臭的污水池中间立着一个十字刑架,男子被绑在架子上,垂着头浑身血污,不时有水老鼠之类的生物爬在男人身上。

“哗啦”一声金属碰撞的声音,水牢的铁锁被打开,他缓缓走了进来,仍旧是风姿卓绝的少年模样,玉冠束发,清冷孤傲,只是眉间多了几分邪肆,如昔日的男人一般。

站在水池边,他居高临下的望着水中一身残败的男子,凉凉道:“你可恨我?”

男子动了一下,肩膀上的耗子“噗通”掉进水里,那人僵硬地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目光少了几分焦距,仿佛早已麻木了一般。没有恨,却也…没有爱了。

男子什么都没有说,重新低下头,再没有看他一眼。

……

那是一座宫殿,被金纸包裹着的宫殿,闪闪发光,亮的刺眼。

明黄色的龙床上,男人紧闭双眼一动不动地躺着,身上满是刚结痂的伤口,看他苍白的脸色,若不是胸口还有起伏,定会被人以为已经死了。

他端了一碗深褐色的液体,掰开男人的嘴,硬生生灌了进去。

“为什么不肯睁开眼睛看我?我知道你醒着…”放下碗,他缓缓道,声音有些嘶哑。

男人干裂的嘴唇动了动,自嘲地笑着,低声道:“我以为…自己的眼睛早已经瞎了。”

他脸色一沉,狠狠把碗砸在了地上。

宫殿里满是不堪的声音,守在外面的宫人却全部装作耳聋眼瞎,畏畏缩缩地不发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