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页

“床上睡。”姜迟道,已经快到了床边。

“……”楚凌紧紧搂了姜迟的脖子,没有丝毫松手的意思。

“唉…”姜迟叹了口气,一手穿过楚凌腋下一手穿过他的腿弯,将人打横托在怀里,起身走到床边。

“你抱我…”楚凌半睁开困顿的眼睛,紧揪着姜迟的衣服好像怕人跑了一般,“阿迟…”

“你今天怎么…”姜迟默叹,“这般黏人了?”

“如今…我已是帝王,阿迟…你会不会,待我不同了?”楚凌道,半睁的眸子透着倦意,但湿亮亮的又很有神,一时竟让人分不出他说的是真心话还是呓语。

姜迟一怔,心却好似被什么撞了一下,有些疼了。附身在楚凌眉心印下一吻,他攥住那人放在他胸前的手,翻身上床,一并躺下,“好,我抱着你。”

作者有话要说:啦啦啦~第一篇番外来啦~

不要脸的来打个广告:隔壁咸蛋《咬唇》,戳专栏可见——七年之痒,渣攻非贱受,先虐受后往死里虐攻的狗血虐文!小伙伴们可以随手点开看一眼,不合胃口点叉。

第90章 番外十·花灯节

离国的冬天到底比姜国冷了太多,眼下虽已开春,但冰雪还未完全消融。

姜迟穿着厚袄再裹一层裘皮风衣,仍旧觉得浑身冰冷,身上没有半点儿暖意。如此畏寒,兴许跟他之前被断了筋脉囚于水牢脱不开关系,寒湿入骨,这见风就痛的毛病怕是要跟着他一辈子了。

楚凌心疼他,这几年各种珍稀补品一件接着一件没少往他那里送,但伤情还是好好坏坏的,怕冷又怕湿。

虽然楚凌也知道这伤不是几件补品就能轻易补得回来的,他每天变着法儿地想好好弥补自己前世对姜迟的亏欠,如果不送那些补品的话,他更不安心。

在楚凌刚即位的一两年里,满朝文武大臣多次谏言奏请楚凌立后,都被楚凌找由头不动声色地压下去了。他与姜迟之间的关系多多少少有宫人议论,一传十十传百,很快就传到了大臣们的耳朵里。

再说楚凌也从未刻意对外隐瞒过,只是苦于找个合适的时机昭告天下,好给姜迟一个名分,唯一的最尊贵的名分。

或许是怕楚凌为难,姜迟倒是对“名正言顺”没什么要求。之前做皇帝时他殚精竭虑,差点儿累成短命鬼,如今乐得躲在楚凌的后宫,悠闲得喝茶赏花,还能多活几年。

不过,久而久之,大臣们反倒不再提让楚凌立后绵延皇家子嗣的事了,反正提了他也不听,自己反倒落了君主的埋怨。如果哪天君主想起来,回头翻起旧账,遭殃的还是自己。

过了春节就是上元节。正月十五闹花灯,离国的上元节比起春节的热闹也毫不逊色。赶巧前几天下的一场大雪融化了个七七八八,只剩不知道谁家高高翘起的屋檐上还在滴着雪水,清澈冰凉。

半晌午的太阳还矮矮的悬在天上时,皇城里纵横八错的街道两侧就已经有很多人在忙活着挂花灯,有宫灯,也有莲花灯,不同的形状,灯罩上还叠着炫彩的剪纸。

八仙过海、孙悟空三打白骨精,或者更简洁一点,只是寥寥提几个字。飞扬的笔墨映着荧惑的米白色灯罩,也别有一番风味。

夜幕降临时,满城的花灯都亮了起来。黑色的夜空下,金灿灿红彤彤的灯笼将皇城照得通明。还有人搭起高台猜灯谜,台前挂着大红灯笼下坠着一串彩色的流苏。主理人吆喝着有奖竞猜,奖品有花灯、发钗、折扇……虽不贵重,但来玩的谁不是图个彩头,图个过节高兴。

楚凌拉着姜迟的手混在人群中,从出宫那刻十指相扣一直没分开过。宫里也过上元节,但礼节甚多,虽然隆重却不比宫外热闹,于是早早散了皇家宴席,带姜迟出来转转。

遇到一名沿街乞讨的老汉,楚凌心情不错想赏他几两银子,一摸口袋才想起出门忘了带钱,也是,平时出宫身后跟着一排,哪用得着他自己掏钱,今天与姜迟单独出来竟然忘了。于是看向身边,姜迟却只笑看着他,摆明了没有帮手的意思。

“……”停都停下了,老汉也端起破瓷碗巴巴望着,如果不拿出几文钱搁进去好像有点儿尴尬,只好摘下腰间的玉佩送人。

转身是乞丐老汉千恩万谢的叩头声,逢年过节,或者遇上谁家办喜事,他总能多讨一些钱。

“这下可好,咱俩身上可一点儿值钱的东西都没了。”姜迟笑道,一身墨蓝的袍子外又是厚厚一件黑色披风,领口绕着一圈狐尾的青白。用来束发的还是那截断了的白玉钗,似乎这几年从未变过,乌黑的长发在风中飞扬,夹着几丝银白。

“床上睡。”姜迟道,已经快到了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