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点点过去,究竟被关了多少天,周祈也不知道。
时间仿佛被遗忘了,现下的处境让周祈不由得想到那个人。
同样的境况,不同的是人。
他呢,为什么不来?是不是在肃清他的势力,楼里的叛徒?还是已经忘记了他这个人?
周祈觉得自己非常没用,到了这个时候,为什么还想着那个人,当初推翻他,囚禁他,侮辱他,折磨他的气魄哪里去了?
周祈蜷缩着,他这人如今变得有些魔怔了。
一时忆起旧日时光,觉得自己先前所作所为猪狗不如;一时想到日前所见,便恨不得对傅婴睢喝血食肉,认为他原来的行径全是对方自找。
他陷在自我厌弃和自我认可的极端纠结中,连带着自己的处境都完全忽视了。
近日他发疯抓狂,情绪无法纾解之时,便徒手去锤墙,用额头磕铁栅栏,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缓解他心中那股烦躁抑郁。
不远处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来人踏在台阶上的步子如此之轻,像是一只蜻蜓在水面上轻点了一下,足以显示出对方的脚步有多虚浮。
然而周祈所在的这间密室实在太过安静,即使是一根针掉在地上,也能清楚地听见。
周祈眯了眯眼睛,他首先看见的是一团微黄的光亮,这道光很微弱,但是对于长期处在黑暗中的周祈来说,已经足够刺眼。
待那道光近了,周祈终于得以看见来人的样子。
虽然不够清楚,但对于认出对方的身份,已经绰绰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