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得狠了,那方才一瞬间的舒适便像饥渴难耐的人看到了美味佳肴,是难以抵挡的诱惑,他便忍不住时时挠,刻刻挠,疼痒一层叠着一层,由一开始的尚可忍受,变成了致命的毒药,几次姜胥需要靠着太医开的昏睡剂才能扛过去。
然而这种方法也不过是缓兵之计,用得多了,渐渐也就失去了效用。
只有研究出根本的治疗方法,才是真正的解决之道。
姜胥仔细想了想,总觉得事情就是在他从燕国回来以后开始变得不对劲的,但是他又想不通到底是在哪个环节出了问题。最有嫌疑的应该是他身上的蛊子,然而蛊夫和蛊王都在傅婴睢身上,单单是他身上的蛊子实在构不成什么威胁,不然他也不会将蛊子种在自己身上,否则岂不是自寻死路。
当然他今日叫几位大臣过来,也不是为了探讨他的病情和犯病的原因。
“寡人想联合许国伐燕,此次教各位爱卿前来也是想听听几位的意见。”姜胥开门见山,直接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他在提出这个想法之前,就已经猜到自己恐怕不会得到认同。一直以来姜国因为地理位置的特殊,一直以来都是诸国觊觎的对象,但也正因为如此,没有一国贸然出兵伐姜。无论哪一国,都不愿意看到姜国被其它国家吞并,姜国在诸国之中成了一个巧妙的平衡和制约。
而时刻处在这种危险境地的姜国也一直秉持着谨小慎微的作风,任何国家都不可能寄希望于其它国家的仁慈,他们只有努力发展着自身,才有可能赢得生存的权利,姜胥很明白着一点,因此他继位以后,也是专注增强国力,以邦交为主,许国几次有意进攻也都被巧妙地化解了;加上姜国在朝的重臣大多是先王在位时留下的,并非主战的一派,国君和臣子的政见达到前所未有的一致,姜国也因此变得空前强大。
如今姜胥突然提出攻燕,实在是不像他以往的作风,以这些老臣固守的思想,必然不会同意;当初他们因为政见站到一处,此时势必也会因此产生分歧。
果然此话一出,在座的几位皆是露出了些许诧异的眼神,甚至个别还夹杂着些微的不认同,只有两人低着头,并不做声,像是要与周围的事物融为一体。
不过出于对王上的尊重,他们并没有直接将这种想法说出口。
“不知王上,为何有此一问?”依旧是老太师率先提出疑问,他的语气十分平静,一如他往日的稳重。不过从他的话中足以见得他的态度,他问的是“为什么这样问”而不是说“为什么有这样的想法”,二者看似并无太大区别,实则大不相同。
问想法的来由,即在客观了解原因,也就是说并无反对之意,虽然未见得就是肯定,但至少可以说是一个较为中立的态度;他说为何有此一问,更多的则是在疑惑为什么要说出这句话,也就是说,在太师的眼里,做这样的提议是应该受到质疑的。
虽然这样的说法过于深究了,但无疑老太师并不太赞同姜胥的这一提议。
“老师可知,燕吕已经结为盟好?”姜胥不答反问,根本没有将这位老臣的态度放在心上,在他看来,自己以前根基不稳,因此才需要迎合这些老东西。而他们那些怯懦的,固化的思想,在他看来,实在对国家的进步没有丝毫作用。
他要称霸天下,先要稳定朝局。以往时机未到,他便顺势而为。如今内政既稳,他也已经培养了自己的势力,自然无须看这些人的眼色行事。
老太师皱了皱眉头:“这种大事,岂会不知?”
“老师既然知道此事,也该知道燕君调兵前往西北平底内乱之事了?”姜胥微笑着说,似乎并未看到他的不满。
“此乃燕国内政,我们无权干涉。王上还请有话直说吧。”一人插嘴说道,此人生着上挑的眼角,稀疏的眉下眼睛微微眯着,即使面前是当今的国君,他的目光看起来也颇不友善,也不知是否天生如此。
姜胥轻飘飘地看了此人一眼,他一向是个笑面虎,此时方露出一丝锐利。
那人一讪,不再多嘴。
“近日寡人得到消息,燕君已经派遣使臣前往许国,商谈结盟之事。”姜胥再次不急不缓地说道。
“这燕王意欲何为?难不成要与诸国都结成联盟?”如果如此,未免便有些可笑了,与天下结盟,哪边都不站,等于告诉诸国这一纸盟约无效,届时只会陷入孤立之境。
“意欲何为?自是欲攻我姜国。燕君信心满满,派人前去盟许,然燕许两国相距甚远,两国国力又不相上下,燕君若是盟许,老师以为他会拿出什么样的条件让许国国君同意?”
痛得狠了,那方才一瞬间的舒适便像饥渴难耐的人看到了美味佳肴,是难以抵挡的诱惑,他便忍不住时时挠,刻刻挠,疼痒一层叠着一层,由一开始的尚可忍受,变成了致命的毒药,几次姜胥需要靠着太医开的昏睡剂才能扛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