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胥挣扎着做起来,仔细地听着周围的动静。
他听到什么人似乎在说话,然后有人应了一声,后者的声音离他很近,姜胥听到那人说什么“价格谈妥了”,“药剂用量”之类的话。
姜胥心中有些不安,他不由得想到他的身体,他体内的蛊虫。
这几天他并没有再感受到之前蛊毒发作时的痛苦,他甚至以为自己的蛊毒已经解了。但是如果蛊毒这么容易解开的话,那宫里的御医也不会束手无策了。
太医曾经断定,他体内的母蛊一定经过了改造,有可能是食用了蛊夫的血,然后再种进他的体内,从而导致母蛊产生了一种错觉,就是蛊夫也在周围,所以母蛊在找到蛊子之后一直不肯出来,极有可能就是在找蛊夫。
姜胥不知道他这段时间的健康是因为什么,他每天都有喝郎中给开的药,他以为药效很好,所以一直没有起疑心。如果有人要致他于死地,那根本没有必要将他救回来啊。
他本就是将死之人。
他本就没有活下去的想法了,可是在他被救之后,他不这样想了,他又有了想要活下去的动力。
可是现在,他们的谈话让姜胥心中升起了一种不祥的预感,让他忍不住战栗。
他拼命地摆动着头,想要将眼前的黑布弄下来,他急切地想要看看那个将他救下来的人,那个给了他希望和光明的人。
他挣扎着想要将双手抽出来,一边用脸蹭着马车的侧壁。
在他的不懈努力下,那个黑布终于微微上移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