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想过,就一剑杀死她吧,旋即再自刎。得不到这个人的心,我就让她身上的血都除不掉我的痕迹。”
甯阶静静看着杜承,听他说完,抬步往前走了几步,透过这精心雕刻的花窗,望向那褪色的桃花,淡着声音道:“生怖的爱,恐怕更配不上吴烟姑娘。”
说着,甯阶低敛眉眼,把目光放在这精致晶莹的水丞上。
甯阶抬手置指腹于水丞之下,灵条从宽大的袖中钻出,顺着甯阶的手腕缠绕,直到指腹。
桃叶在隙中钻出,旋即伸展开来。
当桃叶触动这剔透的外壁,一滴凝聚良久的水珠顺着叶的脉络,滑进了缠绕的灵鞭之中。
他没有见过吴烟,但他知道,他曾见杜承与高笼眼中的吴烟。
她就如同窗前水丞,若是插上花枝,反倒散去几分洒意。
她应该如院中那茂盛如紫霞的云烟,是风雪都催不折的雅骨。
盛开在两人心中,永不褪色。
甯阶收回手,把手背在身后,踅身看向杜承。
回眸那一瞬间,他身后的桃容顷刻艳丽起来。
恍惚间,杜承似乎看到了吴烟。
当年,也是在这同样的云霞之下,他捏紧吴烟的肩,红着眼问道:“阿烟,跟我私奔吧,我们不管这些了,好不好?”
吴烟淡淡看着情绪濒临失控的杜承。
良久,她抬手摸了摸杜承的眉梢,轻声道:“少爷,您是渐昏彻笛之人。少爷,您随便把我放在一处,我等您三年。三年后,渔舟横笛,黎明花苞,我折枝等您。”
一滴清泪,润湿了杜承的眼睑。一行清泪在白玉般的脸上留了一道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