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或者,这个并非是真的,只是他臆想出来的场景。
甯阶与宓沈自然不能放过江却这个弱点。
甯阶透窗看了一眼隐隐含着崩溃之意的天象,继续道:“想必你见过与我们同行坐轮椅的人?你猜她是男是女?”
耕芜派的服饰以黑为主,伏凇自小在男人堆里长大,根本不会像谢秾一样挽女修士的发髻,只有王沂在时,她的发髻才是在女元君中流行的款式。
再加上她的腿疾,一向自尊心高的伏凇更不愿着在众人印象中偏弱的女服,是故出任务,她多以男装示人。
鹤雾湖那次,若不是王沂提前给甯阶看过伏凇的画像以及她意外地梳了个女髻,恐怕甯阶根本看不出伏凇是位女子。
这次外出匆忙,发髻是伏凇自己弄的,又着男装,在江府外便已被错认为男子。
因此甯阶确信,只是大致掌握江府动态的江却一定不会认出伏凇为女子。
而这一点,更是戳痛江却。
果如甯阶所言,江却怔住,眼中闪烁着不可置信与的确如此。
此时,宓沈装作确有其事地淡声道:“修真界有辨灵骨一说,只需搭一眼便能瞧出灵根优劣。区区性别,更不再话下。”
甯阶继续道:“听闻江少夫人最爱一种香,日日佩戴,宛如体香。这种香在你新婚之时,你用红绡牵着她并行夫妻对拜之时,敢问尊夫人身上有没有这种香。”
江却的嘴唇不停地蠕动,可一个字也成不了型。
甯阶莞尔一笑:“你曾与令慈说,这场婚事乃是一次交易。江少夫人就算不知,花烛第二日,一位刚刚过门的妻子怎会问昨夜与她缠绵的丈夫,问他是不是厌恶女人?”
宓沈则道:“你送完江鲤之后,回房中途,曾遇一黑影。若你未察觉,阿阶也不可能察觉。”他顿了顿,继续道:“像江鲤自小生活在人界的修者,正如你所言,何处修行不是修行,为何偏要来一场不回头的历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