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弘这几日专心休养生息,刻意把孟冬忘在了脑后,经徐幄丹提起才恍然想起这几日一直都没听说孟冬的消息,就仿佛从来没有这人存在一般,也有几分好奇那人这几日都在做些什么。
他垂下眼眸,满不在意地笑了笑:“好啊,那就叫过来一起聊聊。”说着,他转向一旁伺候的小厮,“去把孟公子请来。”
“这才对嘛,”徐幄丹回过头打量了一眼身边的江柳,满足道,“要说这栖梧馆真是一块宝地,专门出绝色的美人。”他喝了口茶,“清茗去哪里搬酒了,不是王爷你反悔了不舍得把那好酒拿出来了吧?”
他这边话音方落,那边清茗带着两个小厮捧着两坛酒走了过来。徐幄丹远远地瞧见,唇边的笑意已经漾了出来:“快,先给我尝尝这陈年的佳酿。”
清茗看向晏弘,晏弘点了点头:“愣着干什么,徐公子要尝,就先给他斟上。”
王府的小厮对自家王爷素来是言听计从,他这边有令,那边立刻就有人上前斟了一杯酒,捧到徐幄丹面前。徐幄丹跟晏弘从来不会客套,他接过酒盏,朝着晏弘举了举,跟着仰起头,一饮而尽。
晏弘一手撑着下颌,笑眯眯地看着,也不说话。
徐幄丹喝完了杯中酒,举起酒杯轻轻嗅了嗅,面上的欣喜慢慢地变为疑惑,而后有些迷茫地舔了舔唇:“是前朝的酿酒方法与我们不同吗?我怎么喝着这酒……嗯,有些奇怪。”
“是吗?”晏弘朝着清茗招了招手,示意他将酒坛捧到眼前,只扫了一眼,就做恍然大悟状,“看见这酒坛我才想起来,我父王当年将这酒埋起来没几日,就被我挖出来喝了个干净,怕他老人家发现,我还将这酒坛灌满了清水,封好口子重新埋回地下,你别说,这么多年还真的以假乱真,连我自己都快要忘了。”
他说着还凑过去轻轻地闻了闻:“嗯,闻起来还好,没什么奇怪的味道。”他歪头看向徐幄丹,“看你刚刚的一饮而尽的架势,应该也不是很难喝。”
徐幄丹的眉头一点一点皱了起来,下一刻开始剧烈的呕吐起来,试图将刚刚喝下的东西全部吐出来。
晏弘坐在他对面,看着他呕了半天,才体贴地倒了杯茶递过去:“不用这么夸张吧,那水其实是我让清茗刚刚灌的,跟你喝的茶水是一样的东西,你我多年兄弟,我怎么可能给你喝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徐幄丹诧异地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了晏弘一眼,刚要开口说话,却因为刚刚呕的太用力,忍不住咳了起来,只好不情不愿地从晏弘手里接过茶水,喝了几口才勉强止住咳:“你想方设法地骗我过来,就是为了看我丢人吗?”
晏弘晃了晃头:“只是觉得无聊,开个玩笑解解闷嘛。”他说完朝着清茗挥了挥手,“虽说这陈年的佳酿确实没有了,但我也准备了好酒好菜,不然怎么好意思请你过来。清茗,把备好的酒菜送来吧。”
徐幄丹十分无语地看了晏弘一眼,刚要出言指责,身后一道温和清朗的男声传了过来:“见过王爷。”
徐幄丹回过头,就看见了一身白色外衫的孟冬。比起第一次见时淋过雨后的狼狈不堪,这一次他更直观地看见了孟冬的长相,突然就有那么一点明白为什么那日只见了一面,晏弘就要把这人收进府里。
徐幄丹在都城多年,一直觉得自己也算是数一数二的美男子,但跟面前这人比起来,就显得不那么够看了。明明是一件格外单调的白色外衫,穿在这人身上却也显得十分的出众。就连带他身边的江柳在孟冬的映衬下,都显得有些黯然失色。
他光顾着看孟冬,倒也忘了要指责晏弘,愣了半天才开口:“我算是明白为什么咱们王爷这几日天天把自己关在府里,连门都不出了。满江陵城也再找不到一个赶得上这位的了。孟公子,又见面了。”
孟冬这才将目光从晏弘身上移开,落到徐幄丹身上,弯了弯眼睛,笑容真诚:“原来是徐公子,别来无恙。”他偏转目光,看见了安静坐在徐幄丹身边的江柳,“这位姑娘倒是有些眼熟。”
徐幄丹笑了起来:“说起来也是巧了,这位江柳姑娘现在可是你们栖梧馆的红人,你们都不认识?”
孟冬笑了笑:“我在馆里的时候并不怎么出门,也没什么资格和诸位姑娘接触。”他说着,朝着江柳善意地点了点头,“还望姑娘见谅。”
江柳将目光从他脸上收回,微微垂下眼眸,掩藏眼底的情绪,面上露出一个笑容:“算起来我到栖梧馆也没有多久,公子也未必非要认识我。”
晏弘唇边噙着笑看着孟冬和他们二人打了招呼,将他二人面上所有细微的表情都看在眼里,才拍了拍身边的位置:“过来挨着本王坐。”
晏弘这几日专心休养生息,刻意把孟冬忘在了脑后,经徐幄丹提起才恍然想起这几日一直都没听说孟冬的消息,就仿佛从来没有这人存在一般,也有几分好奇那人这几日都在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