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冬按在窗框上的手用力地捏紧,想要快速地缓解自己腿上的不适,面上却已经浮现笑意,语气带着讶异:“王爷今日倒是起的很早。”
自己先前还想着今日有什么理由可以出现在晏弘面前,一大早起来,这人就主动送上门来,今日的运气看起来还不错。
“有心事在,自然睡不安稳。”晏弘关上房门,慢慢地走到孟冬面前,“昨日有些人明明赌输了,却靠着装睡蒙混过去。我这人素来小气,吃了这么大亏,又怎么睡的安心?”
孟冬保持着靠在窗边的姿势挨过了腿上的酸麻,面色终于变得自然了些,他抬手理了理自己的衣襟,笑盈盈道:“既然这样,昨日王爷怎么不将我唤醒?我这人素来言而有信,若是我输了,肯定不会抵赖,但不巧的是我记性并不怎么好,前一日的事,现在可记不太清了。”
他身上还穿着那件丝质的中衣,面料丝滑,这么一抬手虽然整理了衣襟,却让它从肩头滑落,露出大半个白皙的肩膀,还有精致的锁骨。孟冬本是无意之举,一抬头,却对上了晏弘投过来的目光,唇角登时弯了起来:“倒是要谢谢王爷让人找了这么一件中衣给我,只可惜我一个人呆在这阁楼里,也无人可看。”
晏弘缓缓伸出手,就当孟冬以为他的手指要落在自己肩上之时,却见他提起滑落的衣领,帮孟冬将衣襟拉好:“无人可看?你以为是谁帮你换的衣袍?”晏弘轻笑一声,“这王府上下有谁敢看本王的人?”
孟冬抬眼,恰好对上晏弘深邃的目光,他的眼眸黝黑明亮,看起来格外的认真,以至于孟冬在一时之间无法辨别他的话到底是不是玩笑——不过即使是真的,自己一个大男人,被另一个男人看上几眼,那也算不得是什么损失,更何况,进到这王府来,本就做了最坏的打算,若是仅仅换个衣服也算不了什么。
“怪不得王爷又把我一人留在了这阁楼,只怕您回去也是辗转反侧,难以入眠才是。”孟冬低下头,看着晏弘慢条斯理地替自己重新系好了衣带,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对方的手在自己的腰部停留了许久。孟冬缓声道,“大家都是男人,看得见却吃不着有多难受,我能理解。”
晏弘眯了眯眼,歪头打量孟冬的脸,良久,突然笑了起来:“我倒是好奇,你现在嘴上如此厉害,若是本王此刻真的来了兴致,就在这里要了你,你是不是还能说出这些话来?”他说着话用手指点了点孟冬的前额,“栖梧馆的公子到底是身经百战经验丰富,还是只是嘴上功夫厉害?”
“那王爷试试不就知道了?”孟冬弯了眉眼,笑眯眯回道,“只不过我怕王爷您到时候有心无力,不如先将清心道长找来想想办法?”
“你这么想见清心,那本王就成全你。”说完,晏弘提声吩咐道,“臭道士还不进来,难不成等着本王亲自去请你?”
紧闭的房门再次被人推开,清心背着手缓缓地踱了进来,视线先在房里环视了一圈,才开口:“我这不是怕再耽误了王爷的好事,惹您怪罪?”
晏弘轻哼一声:“知道你在门外,本王还敢做什么好事?还不是拜你的破丹药所赐,本王守着这么一个美人在身边却始终不能得手。”他说完,在几步之外的座椅上坐下,“别废话,做你该做的事情。”
清心朝着晏弘拱了拱手:“王爷发话了,贫道怎敢不从?”说完,他转向孟冬,“孟公子,请吧。”
孟冬面上是毫不掩饰的诧异,他本以为晏弘一大早到自己这里来只是为了寻些乐趣,可是却带着这道士一起又是为了什么?他将视线转向晏弘,眼里存着几分探究。
晏弘已经自顾喝起茶,抬头对上孟冬的视线,解释道:“这臭道士除了会炼丹还懂几分医术,昨日你因为陪本王钓鱼中了暑,就那么在池边直接昏睡过去,若不是本王身手敏捷,你现在说不定还在荷花池里泡着呢。”
孟冬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今日醒来他一直觉得头晕目眩,只以为是因为昨日饮了太多的酒的缘故,却没想到居然是中了暑,不过……孟冬不怎么信任地看了清心一眼:“不过是中暑,算不上什么大事,这一觉起来也没什么大碍了,还是不麻烦道长了吧。”
晏弘发出一声嗤笑,朝着清心抬了抬下颌:“看见了吧,你那日的破丹药可给我的美人儿留下不小的阴影。”笑过之后,他对着孟冬安抚道,“这个臭道士虽然有些时候不怎么靠谱,但是医术还是没有问题的,有他在,王府这些年倒是省了请郎中的银两。”
孟冬按在窗框上的手用力地捏紧,想要快速地缓解自己腿上的不适,面上却已经浮现笑意,语气带着讶异:“王爷今日倒是起的很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