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老夫人挑眉看他,摇了摇头:“偶尔过来权当是解闷,也挺有趣的。更何况,那位李夫人的糕点实在是好吃的很。”白老夫人说着话朝外面看了一眼,“今日你们赶得巧,待会那李夫人说不定就会过来。”
话音方落,门外传来侍女的声音:“春风楼李夫人李公子求见。”
“看,果然。请进来吧。”白老夫人唇角扬起,朝着孟冬看了一眼,“把你怀里那个小东西拿来我瞧瞧。”
那野兔藏在孟冬怀里并不怎么安分,早早地就被白老夫人察觉,孟冬也不再隐藏,恭恭敬敬地将它送到老夫人手中,暗地里悄悄松了口气。
白老夫人在看见那野兔之后面上的表情立刻柔和了许多,手指轻轻揉了揉兔耳:“这小东西比你弟弟还要瘦小,得精心喂养些时日,长得壮实些才好。”
又提起自己那个便宜弟弟晏弘简直哭笑不得,他余光瞥见孟冬唇畔漾起的笑意,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儿子可是不懂得这些,娘亲若是喜欢,干脆自己留在身边养着。”
白老夫人淡淡道:“我倒是有这副心思,只是你那弟弟被我养的太骄纵了些,与你一样,容不得再多一只跟自己争宠。这小东西就算养在我身边,也是被欺负的。我知道你素来不靠谱,方才的话也不是跟你说的,”说着,她朝着孟冬看去,“我看这小东西方才在孟公子怀里就乖的很,有孟公子照看比你放心的多。”
孟冬瞪大了眼,慌忙应道:“是,我会好好照顾它的。”
正说话间,门外传来了脚步声,身穿锦衣的母子二人在侍女的引领下走了进来,一眼就瞧见了歪坐在椅上的晏弘,对视之后,那位李公子率先开口:“今日真是来得巧了,没想到竟赶上王爷也在。”
李夫人先朝着老王妃施礼问好,而后才转向晏弘:“早就听启儿夸赞过王爷,今日得见,果然如他所说,仪表堂堂,气度不凡。”
晏弘唇角噙笑:“夫人客气了。方才我也听娘亲说了,她在这观里这些日子,幸而有夫人每日过来,才不觉无聊。本王在这里倒是要谢过夫人了。”
那李夫人登时笑了起来:“王爷实在是客气,幸而王太妃不嫌民妇粗鄙,能陪王太妃说话,是民妇的福分。”她说完话,视线偏转,才发现这房里还有一个人存在,忍不住跟自家儿子对视了一眼,疑惑道:“这位公子是……”
晏弘得了一个姿色过人的男宠,收进了府里,每日乐不思蜀,连府门都很少出的消息在江陵城中早已不是什么稀罕的事情。那李启只瞧了孟冬一眼,看见他那张精致完美的脸,登时就明白了他的身份,眼中有鄙夷浮现出来,伸手扯了扯自家娘亲的衣袖,轻声道:“不相干的人娘亲又何必多问?”
孟冬垂下眼帘,没有理会他话里的讥讽,晏弘将他的表情收入眼底,刚要开口,就听见白老夫人淡淡道:“这是咱们王爷最近新交的好友,听说也是哪府的公子来着,今日他们二人同行去围场打猎,顺路过来看看我,还怕我无趣,送了这么个小玩意儿过来给我解闷。”
说完,她将手里的灰兔朝着晏弘举了举:“我与李夫人在这儿说会话,孟公子今日是头一次到这青云观来,你带他四处去逛逛,待会一起用斋饭。”
孟冬低下头,朝着白老夫人深施一礼:“多谢夫人。”
晏弘将那野兔接过来抱在怀里,朝着李启笑了一下,顺势揽过孟冬的肩膀,一副相交甚好的模样出了门。
一路走到了后院,孟冬都沉默无言,其实他并不怎么在意别人的讥讽,这么多年来,星愿攀高踩低的人他见过无数,早就过了会将这种事放在心上的年纪,但方才晏弘母子二人的态度,却让他多少有些动容。
那野兔在晏弘手里并不怎么安分,甚至试图用自己的后腿去蹬他的手,晏弘与它争斗了半天,最终还是将它塞进了孟冬手中,孟冬有一下没一下地顺着兔毛,半晌才开口:“其实方才王爷直接坦言我的身份也没关系,我是王爷的男宠这是事实,也不会在意旁人的目光。”
“本王也不在意,”晏弘笑了起来,“但没办法,我那娘亲最是见不得李启那种人,她要开口维护,我自然要由着她老人家。”说着,他低下头凑近孟冬耳边,轻声道,“不过话说回来,你我虽然每日同榻而眠,但除此之外,本王什么时候拿你当过一个男宠?更别提,还没有什么事实。”
孟冬抬起头来看他,对上他那双眼,耳根又不自觉地红了起来。他故意装作无事的模样,随口道:“不过今日倒是出乎我的预料,老夫人她对我……”
白老夫人挑眉看他,摇了摇头:“偶尔过来权当是解闷,也挺有趣的。更何况,那位李夫人的糕点实在是好吃的很。”白老夫人说着话朝外面看了一眼,“今日你们赶得巧,待会那李夫人说不定就会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