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低哑的声音,“你要查的事情已经查到了,十多年前的事,倒是费了不少的功夫。”
“只要结果是好的,这其中费多少的功夫也并不可惜,只不是娘亲教给我的吗?”孟冬轻轻笑了一声,伸手摸了摸怀里的小东西,对方温热的身体让这阴冷的阁楼突然就多了几分温度,孟冬面上的表情也轻松了许多。
纱帐内有细微的动静,稍倾,面覆薄纱的侍女款款而出,将一封密封严实的信交给孟冬。孟冬将那信拿在手里轻轻摸了摸,感受到里面的厚度,可以看得出来这次的调查确实是费了不少的功夫,拿回来的东西确实不少。
他将那密信收好,站起身朝着纱帐点了点头:“既然东西拿到了,儿子就不打扰您了。”
纱帐内静默了一会,才缓缓道:“你不在这儿看看?若是查到的东西不如你的意,也好能将人叫来你亲自处理。”
孟冬翘起一面唇,勾出一抹嘲讽的笑:“这里面的东西娘亲肯定先看过,既然您能交给我,就说明这里面的东西是没有问题的。我说过,我十分相信娘亲。”
“既然你要的东西查到了,你也该抓紧行动切勿再耽搁,你可别忘了你费尽心思进到那王府去可不是为了陪着那个废物王爷游山玩水游玩享乐的。”那声音颇有几分严厉,“还是说王府的锦衣玉食让你迷了眼,忘了自己到底该做些什么。”
怀里的野兔因为这突然的训斥而吓了一跳,整个头都埋进了孟冬怀里,露在外面的耳朵还在止不住的颤动。孟冬缓缓抬起头,目光盯着那纱帐:“不愧是娘亲,哪怕我进到王府,也能将我的行踪牢牢掌握。”他低下头漫不经心地把玩自己的手指,“只是我要提醒您,这江陵城毕竟是南郡王的地盘,就算他再废物,江陵城外那数万大军可不是废物,您手下的那些人行动最好悠着一点,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省的暴露行踪连累了我。”
他将自己的指节捏出一声脆响,在这沉寂的阁楼之中格外的明显:“至于我该做什么,您放心,这辈子我都不会忘的,您不用每次见面都要提醒我。”
说完,他安抚地摸了摸方才受到惊吓的野兔,转过身就要向外走,还没走几步,突然听见身后那个声音继续道:“你怀里是什么东西?”
“嗯?”孟冬将那兔子拎起来朝着那纱帐展示了一下,“您不是知道吗,那日我陪南郡王出城游山玩水,哄得他开心,送了这小东西给我。所以娘亲您看,我该做什么,不仅没有忘,还做的很好,那南郡王现在可是十分的喜欢我。现在我要的只是这只兔子,将来想要别的什么东西,也未尝不可。说起来,这么多年我们苦心布置,费了那么大的力气,也没什么效果,早知道我这张脸这么管用,就应该早点试试才是。”
孟冬将兔子抱回怀里,留下一声极近嘲讽的冷笑,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个仿佛梦魇一样的地方。
外面天气还不错,孟冬抱着兔子转到了荷花池边,将它放下由着它自己去探索,自己在池边坐了下来,目光落在满池的荷花上。他进到王府已有一段时日,因为这处荷花池平日里没有旁人过来,他不在馆中也没有人来打理,离开前盛放的荷花已经开始逐渐的凋谢,映出几分颓唐之势。
他不喜欢这里,却只能呆在这里。毕竟天大地大,他能够掌控的也只有这一方天地,只有这里他才不用担心会被人打扰,更不用装模作样地隐藏自己,时时刻刻地担心暴露。
他伸出手将离自己最近的那朵衰落的荷花掰了下来,随手丢在一旁,顺势又摘了一片荷叶下来,拿在手里把玩。
那野兔在陌生的环境胆子小的很,只在孟冬附近转了转,就又回到了他身边,此刻见到他手里拿着一样东西,立刻凑了过去。孟冬见它的样子不由觉得有几分好笑,故意拿那荷叶逗弄它,凑近它鼻尖,在它要咬到的时候又突然拿开,来来回回不亦乐乎。
就这么玩了一会,他突然就觉得有些无趣,将那荷叶扔给兔子,由它自己去玩。整个人仰面躺下,看着头顶明晃晃的太阳愣了回神,终于伸手从怀里将那封厚厚的密信拿了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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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的一切与往日比起来依旧毫无变化,也并不会因为提前知晓孟冬今日会回来就有什么欢迎之举。孟冬一路上了楼,在那纱帐前顿住脚步,倾身施礼:“娘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