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內侍慌忙回道:“北梁人突然发难连夜渡江,攻打江陵城,江陵守军立刻迎战,与北梁人在江上苦斗了一番,暂时击退北梁人,两军隔江对峙,北梁人随时有可能再起攻势。”
晏泰用力地拍了下桌案,怒道:“北梁真的是贼心不改,这么多年还在觊觎江陵,两国才保持安稳多少年,却偏偏想要打破这种和谐,既是如此,那便迎战,也该给北梁人一点教训了!”
说完,他朝着晏弘的方向看了一眼:“弘儿?”
晏弘正窝在位置上已经昏睡过去,刚刚那內侍的话他好像根本就没有听到,晏泰这一开口,满朝文武的视线都集中到他这里,见到他这副样子,不由诧异,江陵城军情紧迫,他这个主帅却在这里……且不说失礼不失礼的事,实在是让人觉得这南郡王难堪大用。
连带晏泰的脸上也露出不虞的神情,轻咳了一声,立刻有內侍上前轻手轻脚地将晏弘唤醒。
晏弘睁开眼,才发觉几乎这殿内所有人都在看着自己,不由怔愣,他抬手抓了抓脸,忍不住道:“这宫中的酒实在是香醇,不知不觉地本王居然喝多了,大家都瞧着我,可是方才我做了什么不稳妥之事?”
晏泰从龙椅上起身,站在高阶之上,居高临下地看着晏弘:“弘儿,方才江陵来了急报。”
“江陵?”晏弘惊讶不已,口中还含着一口茶,含糊不清道,“江陵怎么了?”
“北梁人贼心不死,对江陵城动手了。虽然守军暂且击退了梁人,但梁人既然敢动手,想必会有后招。你既然袭了你父王的爵位,又手握江陵兵权,这种时候也该返回江陵,掌控战局。”
晏弘的脸色登时变得十分难看,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些反驳的话,但满朝上下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脸上,他最终还是不情不愿地点了点头:“臣遵旨。”
但他的不情愿已十分的明显,这大殿中所有的人,包括晏泰在内都看得清清楚楚,晏泰长长地叹了口气,无奈道:“战场之上凶险万分,若非万不得已,朕也不愿意让你前去。只是当年先帝在位时,为了拿下江陵城,耗费了不知多少精力。甚至你父王驻守江陵多年,为了保障江陵的安稳,不知斩下多少敌首。仅是因为这个,江陵城便容不得一丝一毫的损失。”
晏泰说到这里,面上有几分感伤:“朕都城之中事务繁杂,文武百官又各司其职,实在抽不出人手派去江陵,所以这次,也只能寄希望于你身上,但愿你父王泉下有知,可以护佑你和江陵百姓的安危。也护佑我大楚此次能够击退外敌。”
话已经说到如此地步,容不得晏弘有丝毫地拒绝,他摇摇晃晃地起身,躬身施礼:“陛下之言,微臣已经明白了,微臣立刻回去收拾一下,明日一早就启程返回江陵。”
晏泰安静地看着他,半晌才道:“军情紧急,容不得丝毫的耽搁,朕现在就命人为你准备车马,让沿途给你关照,即刻出发,务必以最快的速度赶回江陵。”
晏弘的手轻轻地碰了碰自己系在腰上的玉佩,再次施礼:“既然如此,那臣只能告退。”
“去吧,”晏泰道,“弘儿,我大楚的安危,此番全系于你江陵之上,切莫让朕失望。”
所有的变故都在一瞬之间,没给晏弘任何准备的时间,甚至没来得及返回客栈,一出皇城门,就有车马候在哪里,本在客栈之中安顿的南郡王府诸人也都等在那里,看见晏弘出现面上的茫然跟警惕才逐渐消退,放下心来。
晏弘视线从众人身上扫过,将清茗唤到面前低声问道:“怎么回事?”
“半个时辰前,有人去客栈传旨,让我们收拾行囊,准备返程。我们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又不敢违背圣旨,才收拾好就被送到了这里,幸好王爷您没事。”清茗凑到他面前轻声回道,“王爷,可是宫中出了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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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前?”晏弘勾了勾唇,转过头看向送他出来的宦官,“到底是宫中的人心思缜密,办事妥当地就好像提前准备好了一般。幸而有人事先通知好我府里的人,不然等我从宫里出来再准备的话,只怕是会手忙脚乱,不知要耽搁多少时辰才能上路了。既然我府里的人已经全了,那我们这就出发。”
那宦官依旧是一脸的趾高气昂:“陛下已经吩咐人给王爷准备好了车马还有盘缠,还有接下来一路之上都会有人关照,保证王爷以最快的速度赶回江陵。还望王爷回去之后能够稳定战局,切莫辜负陛下的一番心意。”
“陛下为了我江陵,还有我南郡王府费了如此多的心思,本王又怎回辜负呢?”晏弘抱拳,“有劳內官回去禀告陛下,方才因为喝多了酒,在大殿之上晕头转向,丢了人,还望陛下勿怪。江陵城既是我父王的心血,又是我大楚的门户,我回到江陵之后,自然会用心督战,绝不会让陛下失望。”
那內侍慌忙回道:“北梁人突然发难连夜渡江,攻打江陵城,江陵守军立刻迎战,与北梁人在江上苦斗了一番,暂时击退北梁人,两军隔江对峙,北梁人随时有可能再起攻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