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小到大吃尽苦头,但还是那样过来了。”
等过完谢杨杰的生日,卢蕙萍又带着他北上回邶市,谢杨杰进补习班,卢蕙萍则继续在市里打工。
林冬笙半点不会做菜,谢家也不会让客人做菜,哪怕他们已经把她当作自己人,于是卢蕙萍一走,做菜的事情就落到卢老爷子、谢兰恬和陈夏望身上,三人轮流做。
林冬笙饭量小,通常只吃小半碗饭,遇上陈夏望做菜,才能吃一整碗,事实上他们从小做菜的人,做出来的菜味道都不差,只是陈夏望做的比较偏于她的口味喜好。
她不喜欢吃苦味的菜,但这菜在他们这里有说法,说是凉性的能降火,适合夏天吃。老爷子做鸡肉喜欢炖鸡,林冬笙喜欢辣椒炒的鸡肉,谢兰恬做鱼喜欢用来炖汤,她则喜欢煎炒的鱼。
这些她都没提过,也不知是陈夏望做菜试出来的,还是他胃口本身和她一样。
林冬笙天天躺凉席避暑,谢兰恬出门玩有什么活动会问她一声,偶尔她也活动活动身骨,跟着去一下。
这天谢兰恬带她和陈夏望一块去摘黄皮果。
远远看过去,一片绿意中结满了黄棕色的饱满圆球,像树枝上挂满小巧的黄色铃铛,枝叶茂盛,叶脉清晰,阳光一落,叶面泛起薄薄的油亮。
林冬笙看谢兰恬就拿一个空牛奶纸箱,问:“不拿点工具么,比如长钩之类的。”
“不用,黄皮果放不久,我们也不用摘很多。”
到树下,陈夏望和谢兰恬踩着树干就上去,一人一棵树。
现场观摩的林冬笙扬起脑袋,略微诧异,他们爬得娴熟,倒不用担心安全问题,谢兰恬还在好几个树头上停住摘果试味道。
林冬笙眯起眼看向陈夏望,他每踏一步上去,动作都流畅轻盈,抬脚伸臂,身体显现好看的线条轮廓来。
他也真行,下水如灵鱼,上树如雀鸟,整个人都有灵性与朝气,和那天晚上垂首埋入暗处的人截然不同。
林冬笙有些出神,到底是什么使历经这么多困苦的他,仍保持内心纯澈呢?
也许和一手将他带大的爷爷有关,听谢兰恬说陈老爷爷为人正直,睿智明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