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快两年的时间,娘家人联系上卢蕙芝,说陈老头走了,村里人和谢家凑钱给陈老头办丧,那两间旧屋只剩下陈夏望一个人。
卢蕙芝直接雇人把陈夏望接过来,说可以供他上高中和大学。
哪怕之前抛弃过他,卢蕙芝也明白只要让他继续读书,他以后一定会报恩,也许不会付出感情,但也不会让她老的时候流落街头。
这作为一条基本保障线就够了。
卢蕙芝是个重物质,薄感情的人,再者陈夏望都这么大了,再培养感情也没用,不如各自心知肚明这是种利益交换,还来得好一点。
她对多年未相处的儿子唯一的了解仅在于他脾性纯良,知恩会报,所以她并不懂得陈夏望现在失魂落魄的原因,只以为是受陈老头逝世影响。
陈夏望来到邶市一中,看似离林冬笙更近,实则他们的距离已经被无限拉远。
和她在同一块区域,同一片天空下,这里是她学习生活的地方,但他内心的煎熬没有半点缓解,反而像个躲在阴沟里的小偷,偷来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时刻惊慌失措。
他选择住校,在林冬笙的家里多待一秒都觉得心紧难过。
他连接失眠,刚开始还能骗自己说第一次住宿舍不习惯,其实真正的原因他比谁都清楚。
舍友们睡觉、玩手机、聊天或看书,他只盯着枕边的台灯发呆。
她送的台灯,他很少用,只是怕用坏了。
后来,他只有开着这盏台灯,才睡得着。
他知道她在高三一班,六楼右边尽头的教室,他高一在四楼,没有理由上楼。
他控制不住自己的目光追寻她,操场、食堂、楼梯和小卖部,并不自觉地在脑海中估算在某个地方,她出现的频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