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济,韩子期,门下省给事中,韩大人。你也知道,先生今后不会再来此讲学,所以,要怎么找到他请教……”
“我会自己想办法的。公主放心!”姜姝得了话,心下安定,语气铿锵;又似在允诺,郑重而拜。
虽然明知齐、辽两国的消息传回需要时间,但袁隽不由自主地焦急不安,修书进度也受到影响,常常得靠练枪来平复心境。这日午后,她刚踏出国子监大门,准备回府多走两遍“猎灵十三式”,就见身着朝服的两人在自己面前拜下见礼。
“臣,大理寺卿李樑,见过安平公主。”
“臣,京兆府尹孙正,见过安平公主。”
袁隽心里生疑,面上并不显,只与相识的孙正打趣了一句:“孙大人,是寻令兄来了?”
京兆尹孙正是国子监参承孙韬的亲弟弟,但二人脾气性格和处世原则完全不对盘,父母亡故后便立即分了家,关系差到京城百姓人尽皆知。
“唉!公主这是在拿臣寻开心了。今日,臣二人是特特来请公主帮忙的。李大人,还是由您来说吧!”
“禀公主……”李樑求人姿态摆得很足,原原本本说起来意。
原来,五日前,京城吉安坊一户民宅遭贼,主家一对老夫妻并其子皆死于宅内,年轻的死者恰是太医院的药侍。京兆府接报后不敢怠慢,第一时间报到宫内,未免事涉宫闱阴私,顺和帝命内侍司先行查探,几日下来,确认药侍之死与内廷无半点关系,才将案子交还给京兆府。今日上午,孙正在衙内听仵作回报该案查验情况,恰有大理寺属官到京兆府复核案件,听仵作汇报到三名死者致命伤处的情状时,突然似想起什么重要事情,急冲冲跑回了大理寺。不多时,大理寺卿李樑便出现在京兆府,说是年前南海琼州有一名官员与当地一药商满门接连横死,依致命伤的情况判断是同一种凶器所致,琼州地方官员审案不清,抓了个小蟊贼结了案,被死去官员的遗孀告到了大理寺。这两起案件中的致命伤颇为特殊,非寻常利器可以造出,又恰与被害药侍一家身上的一模一样。故此,李樑拉着孙正,带上三起案件的仵作验报一道去了匠造处,想看看能不能找出可以造成这特殊伤口的凶器。让二人没有料到的是,匠造处的官员对此也一筹莫展,又喊出衙内最擅打造刀剑的丁铆匠师来看,结果……
“……丁匠师说他也未曾见过能造成如此伤口的利器,但因曾为公主打造兵刃,知公主于此一道颇有研究,便建议我们来寻公主请教。是以,还请公主不吝相帮!”李樑说完,又是一拜。
其实袁隽听得并不太认真,但知晓了是匠造处的“丁铆匠师”把自己卖了的这一处情节后,心里暗暗发笑:好你个丁卯,竟给主子派起活儿来了!但转念一想,又觉得丁卯再怎么醉心于冶炼锻造之术、于人情世故上少根筋,也万不至于不假思索便随意将自己顶上风口浪尖,当下便慎重了几分,道:“不想随意画了张图托匠造处打了柄长刀,就得丁匠师这般‘记情’。罢了,既有幸得了二位大人信任,就走一趟吧,只话说在前头,未见得能帮上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