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徵有些错愕,随即离卿卿远了一些,声音清冷:“尊上不会有事的,毕竟好人不长久,祸害遗千年。”
这句话说的委婉而又含蓄,巧妙的避开了他们现在正在讨论的话题,卿卿叹了口气接着道:“我就知道你会这样说,不过哪怕你就是为了安慰我,说一句会难过呢?也是极好的。”
一时间,少年被她这句话噎住,第一次不知该如何回应,他别开眼,不敢去看卿卿的眼睛,接着开口道:“我的意思是,尊上不会有事的。”
他到底还是不知道自己是怀着怎么样的心情将这句话倾之于口,那些话他犹豫了很久都没有讲,他一开始打的算盘就是让卿卿魔的身份被揭穿,然后看这帮凡人对她群起而攻之的模样。
因为只有这样,杜衡才会放心大胆地认为自己的身份没有被揭穿。
只有卿卿和他看起来是毫无防备的模样,杜衡才会露出狐狸马脚,让他们的事在今天有解决的机会。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约莫杜衡会在今晚踌躇满志,准备出击。
毕竟他一开始就想吸收自己和卿卿的魂力,那酒对魔有用,估计是杜衡哄骗村民们把酒端给卿卿喝的。
顾徵心里其实清楚得很,这一切的一切,包括今夜的这些和阵法遥相呼应的灯火,也都是杜衡提前嘱托过的。
他一早就对这些再清楚不过,但他还是选择一切都瞒着卿卿。
顾徵不明白自己现在为什么会有这些乱七八糟的心情,明明他自己知道感情这种东西最虚无缥缈,又实在可笑,可他自己究竟都在做些什么?
夜间无人,那些灯火随着他们步伐变远,也逐渐远去,今夜血咒已经失效,可奇怪的是,在路上,除了哗啦啦的风声吹得树枝泠泠作响,几乎再也听不到其他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