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恨意让他不能够委曲求全的面对卿卿,可是他从没有想过,那些煎熬,那些心机,原不过是因为他喜欢她。
他一见到她,心底的爱意就像尘埃里的花种,任淤泥都无法阻止它破土而出。
顾徵哭着哭着,就哭不出来了。
这尘世间,她留给他的最后的东西,是霜雪盏和那条手帕。
她绣手帕的时候,顾徵原是见到了的,手帕上绣得并蒂莲,绣的栩栩如生,卿卿拦着他,不让他去看桌子上那些绣废了的手帕,怕他嘲讽她绣的难看,
那个爱笑的少女从来都是个傻子,她或许一早就知道自己对她别有所图,可是还是从来没有放弃温暖他。
就像当时在那个村落里,她其实有选择,可以不必在伏魔阵里煎熬那么久,但她到最后,仍然不愿意去伤害那些百姓。
与她比起来,顾徵想,他才是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
原来,他从来都留不住她。
那个梦境里,他无数次梦到过的人也是卿卿,可他却认错了人,交错了心。
他无法控制自己对白曦若的渴望,也左不过是因为命运的玩弄同他的愚不可及。
顾徵想,他好想求卿卿再活过来。
他难受得连呼吸都不知道该怎么做。
少年跪在雪地里,终究是趴在了厚厚的大雪中。
任一道道天雷打在他的身上。
顾徵曾以为,他最恨的人就是那个将他锁在身边,口口声声说爱他的沈卿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