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知有不祥的猜测,但不想扫兴,于是缓缓低下头,什么都没说。
这是内向者容易被人误解的地方,除了明显的笑、哭与生气,内向者惯常的沉默很容易被忽略,但也是最好的伪装。
徐奶奶以为云知在害羞,便没再继续这一话题,等到饭后,云知和李柏松在家收拾,她就带上乐宝出门转悠了。
云知只负责擦桌子,这活干好后,她就在客厅徘徊,从客厅窗户能看到徐奶奶带着乐宝渐行渐远,她叹口气再次来回踱起步。
徐奶奶家的客厅不大,一头连着厨房,米灰色沙发斜对着门口,但也就两三米的距离。
当云知第十次从沙发晃到门口时,李柏松终于洗完碗从厨房出来,云知停下脚步看他,就停在进门处。
“怎么了?”李柏松擦着手问。
“就是刚刚,奶奶说春节你会多待几天?”
“我外婆太明显了对吧,你听出来了?她知道你生日。”
李柏松见云知神色不对劲,便道:“你不要有负担,之前我说过一次她就记着了,她就是想在生日那天请你吃一顿饭,不会有什么难以承受的惊喜。”
“可这句话……对我来说就是……一重负担。”
云知说完又连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
“别说对不起,你没对不起谁,把你想说的说出来,这很正常。”
云知不想说下去,但她又不得不说,她就知道白日的开心会是短暂的,她很烦乱,可那个恐怖的日子她一定要避开。
沉默了几秒,云知开口:“我不需要你那么考虑我,你其实每次说……别有负担、没事的,可以拒绝,我都觉得……”
“觉得什么?”
“觉得有负担,就觉得和我这样什么都需要考虑到的人相处不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