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奶奶这番话她当然深受感动,可手里的牌,她还是觉得自己去挣更安心,她没意识到摸牌对所有人都是公平的。
徐奶奶也知道一番话一时难以动摇一个人的信念,她只是一直想和云知讲这个故事,今天又正好是个好时机。
这时乐宝咿咿呀呀地爬过来,拽拽二人的裤脚,徐奶奶和云知看着她都笑了。
徐奶奶给谈话收了尾,“云知,在我心里,你和我家柏松一样好,刚开始知道你们是同学,我还想过把你们凑对。可后来觉得你们好像一点不来电,你身边又出现沈辰。在我心里,我已经把你当成自己的孙女,我就希望,你和柏松都能找到一个比自己活泼点的人,因为你俩对自己的感情都藏得太深,把我都唬过去,你懂我意思吗?”
话说到这份上,云知早对徐奶奶的“理想孙媳妇”没了心结。
“你做任何事我都支持,喊我外婆还是奶奶都可以,我只希望如果哪天你发觉自己拿到好牌了,千万别怕,你有奶奶这个后盾,放心打出来。来来来,咱们吃饭了,这才是重点。”
徐奶奶射出温柔一箭后就先去了厨房,云知用脸凑了凑乐宝的脸,也出去了。
中饭她们吃的是饺子和粘糕。
饺子是徐奶奶和云知家乡的习俗,他们的家乡都属于北方。而粘糕是林川的小年习俗,由糯米粉加上红豆红枣做成,徐奶奶手艺好,做得糕又软糯又香甜,云知第一次吃,非常喜欢。
徐奶奶已从李柏松那知道云知的口味,提前做了很多,在云知走前让她多带些回去。
而云知这次也从徐奶奶那知道,李柏松原来自小就不爱甜食,也不喜欢红豆红枣这些。
第六十七章
云知从徐奶奶那走一遭,就像打了鸡血喝了鸡汤,回租房后,仍有很多话尚有余温地萦绕在她心房。尤其那句“别对自己太严苛,抽到什么牌都是佛祖的旨意。”
其实云知家里也信佛,学生时代她对某些方面也有点迷信,比如考前一定要多看到红色,准备好幸运笔。可近年来,方顺琴认为云知离经叛道和有些毛病,便几次提着一包神秘的东西在她房间晃悠,像“关门作法”一样,以此赶跑云知的不对劲,让她恢复以往的“乖”与“听话”。
她小时候就听过这个,村里有谁得了心病或是突然性情大变,就会被认为“撞了邪”,然后就会如此一番,她只是没想过这种陋习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冷眼旁观几次作法后,她再也受不了,某次方顺琴又要进她房间作法,她便发了疯般阻拦她,还把那包神秘的东西丢出门,可她暴起的反抗没让方顺琴意识到她做错了,反而加深“她女儿确实不对劲”的念头。
云知自此对所有迷信深恶痛绝,不仅是因为她被这一次次作法刺伤了心,父母竟然认为她撞了邪,只希望她赶紧正常别丢脸,还觉得这些迷信又是父母企图控制她的手段。
如今徐奶奶说“这是佛祖的旨意”,她一下子就接受了,她从中只感受到满满的爱与鼓励。
可鸡汤毕竟是鸡汤,云知亢奋了很久,是很想做点什么,但李柏松连续两晚都没出现。也是,馒头已经被接走了。
第一晚最是坐立难安,她脑中一直想着那个箱子和徐奶奶的故事,手中还捏着手机,在微信、qq和通讯录间来回切换界面,有时好不容易编辑了文字,又立马回删,就这样折腾十几次后,她抛开了手机。
她还是做不到,无论喝多少鸡汤,她就是无法像青春无敌的小姑娘那样主动表明心意,她青春年少时都不敢,更何况现在,毕竟生活又不是电视剧,人怎么可能短短几小时内就脱胎换骨,可她的血还热着,于是她最终选择将这满腔心绪诉诸笔端。
两个晚上她也没把心中的话写完。到了第三晚,云知在哄睡乐宝后又继续,那时快九点,云知觉得李柏松今天也不会出现。
他们不住一起后,原来联系可以随时这么中断……
不安感爬上心头,鸡汤的疗效再一次减弱,云知看着洋洋写下的三四页字,大叹口气,还是决定写下去,她刚提笔写“多年来你似一个方向标一直指……”手机便震动起来。
云知立马放下笔,捞过手机一看,正是她念了两三天的人。
“喂,班长?”
“云知,没打扰你吧,乐宝睡了吗?”
李柏松的声音不及以往那样淡定,有一丝急迫。
云知忙道:“她早睡了,这都九点多了,怎么了?”
“是这样的,我想让你帮忙照顾馒头几天。我临时要出差,今晚就走,比较急,宠物店都关门了,他们我又不放心……”
徐奶奶这番话她当然深受感动,可手里的牌,她还是觉得自己去挣更安心,她没意识到摸牌对所有人都是公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