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牲口离开石门供销社的下一个月,咱们是过了夫妻生活。但孩子出生的日子要比预产期早一个月。”
“我再给你生个儿子好吗?托托人可以生个二胎。”
“又去托那个牲口吧?”沉默片刻,他瓮声瓮气地说道。
“咱不求他,我舅爷的孙子在县计生局当股长,让他给咱弄个二胎指标没问题。”
“这样的指标不能要。”谷峰愣了一下:“是不是需要给潇潇弄个残疾证明?对外说孩子身体有毛病?孩子将来升学、娶妻生子咋办?!你们一起干的缺德事,还要殃及无辜的孩子吗?!”
不知不觉天已大亮,我洗了把脸,这时才感觉脸上生疼,对着镜子一照,右眼眶已经发青,额头也肿了个大包。
我推车送孩子去幼儿园,谷峰正在气头上,潇潇出门时说「爸爸再见」,他就像条件反射一样,非常冷淡地「嗯」了一声,躺在床上根本没起来。
潇潇进幼儿园后挥着小手,充满稚气地跟我说再见,我强忍泪水应了一声。
是啊,孩子刚刚四岁,就将面对没有父亲的生活,面对一个支离破碎的家,我该怎么办啊。
“任杰,你的脸咋弄的?”
我刚要蹬自行车,贸易公司的同事小李也来送孩子。
“昨晚在家洗衣服摔跤嗑的。麻烦你跟杨经理给我请个假,今天我休息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