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两口忙了一天,这时候确实感到累了,就在大炕上铺上被窝,三口人躺在被窝里嘁嘁喳喳的研究对策。
事情已经这样了,日子该过还得过下去。老爷子也想明白了,这样不明不白的离婚,总比跟舅爷和内侄公开闹掰,闹得尽人皆知,成为父老乡亲嚼舌头的笑柄要好看些。但就这样窝里窝囊的饶了张斌这个王八蛋,老爷子又心有不甘。
想到儿子还要娶妻生子,当了一辈子老农民的公公,提出了一个既解气、又现实的报复办法。
“不能就这样便宜了这小子,老二结婚买家具、办事,最起码也要七八百块钱。张斌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必须让他给出1000块钱,这是他作孽必须付出的代价,少一个仔儿都不行!
他敢说个不字我就顾不得啥亲戚脸面了,我到县里告他去,非把他的乌纱帽给他摘了不可!”
“我不要他的钱,想起他我就有气,花他的钱我觉得脏!”
谷峰是个知识分子,天生就有不为五斗米折腰的傲骨。他不想让张斌拿什么损失,他要让张斌背负着对不起他的负罪感,一生不得安宁。
“光置气没用。他干出这样的缺德事,让他给拿损失天经地义!这样办算他捡了个大便宜,换了别人门儿都没有!这事儿不用你管,我跟他说,你不许穷耿直自己硬扛,便宜了那个不吃人饭的东西。”
第二天上午,一家三口谁也没有走出院子一步,在愤懑的气氛中熬了一上午,快十二点了好歹吃了顿午饭。
大约一点多钟,拉着分给谷峰冰箱、彩电、洗衣机和电视柜的轻卡,按了一声喇叭,停在在谷峰家院外的大街上。
县社行政科长带着几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手里拿着一张纸,在门口边比划边向里边张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