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苦着张脸:“等等等等!我的确是偷懒了,但”他一咬牙一闭眼,“可我一看那书,就眼冒金星头晕脑胀,这可不是中暑了吗?”
“噗。”殷盛乐笑出了声,然而在一旁的假山后头又传出一声轻笑,与他先前的那声重叠在一起。
殷盛乐的耳朵动了动,朝着假山又问:“怎么这儿还有个偷懒的?”
假山后头那人倒是不慌张。
殷盛乐看见一个穿着同样制式的儒衫的少年从假山后头缓步踱出,他个子不高不矮,身量却有些瘦弱,肤色很白,但与孟启的病态白不一样,这少年的白肤叫殷盛乐想起早上吃的奶制糕点;再往上一瞧,这少年生了张漂亮的脸,虽还没彻底长开来,但从眉眼间已能看出几许如月光般的仁柔,不大张扬,却叫人见了就觉得温暖,心生亲近。
他手里拿着一卷竹简,一把刻刀。
殷盛乐把两个各有特色的少年对比了一遍,忍不住感叹:“这身衣裳还是你穿着好看。”
虎目少年连连点头:“是啊是啊,我早说我不该来什么国子监读什么书的,偏生家里那老头儿不同意,唉,可愁死我了。”
假山后头出来的这个少年却先向殷盛乐拱手行礼,才噙着微微的笑意对他说:“李国公爱子之心世人皆知,武毅,令尊这般要求与你,也是为了你好。”
“得了吧,我倒是觉得,再多在这鬼地方呆上几天,我脑袋就要裂开了。”李武毅耸耸肩,“唉,还是在北疆好呀,我在商元帅身边待得好好儿的,天天练武骑马,别提多自在了,为啥他非要我回来不可,真是想不明白。”
殷盛乐看着这少年陡然放松下来,又一屁股坐回了树荫里,觉得他的名字有些耳熟:“你们都是谁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