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被帝后二人拿作筏子,无论前朝还是后宫都好生清洗过一回,才有了如今的严格规定。

孙兴浑身上下都抖成了个筛子模样,磕磕巴巴地说完,他脸色已经苍白得不能看了。

“真的是这样?”殷盛乐木着表情,孙兴的视线落在他绣着龙纹的黑色鞋面上,顿时整个人又是一缩。

“千真万确,奴婢断然不敢撒谎”孙兴慌得没了人色。

沈徽俯了身,在殷盛乐耳边低语两句。

他露出个充满恶意的笑容:“莲实姐姐,宫人们见家人的那扇宫门,到内监所,要走这条路吗?”

莲实闻言立马扫了一眼沈徽,眼神十分讶异。

作为商皇后特意培养的宫婢,她虽从没在殷盛乐跟前当过差,但也对小主子的性情有七八分的了解,倒是没能想到,历来都阴晴不定执拗霸道的七殿下,竟然会跟个伴读如此亲近。

她不是很熟悉宫中的道路,便也没往这上头去想,而合乐在此时补上了缺口:“殿下,这条宫道也连着内监所与宫门,但因要穿过御书房后头,不及另一条道更近,所以咱们通常都是走得另一条道儿。”

“这么说来,你还特意绕了条远路?”殷盛乐一歪脑袋,大概是小孩儿的壳子里,装着一个演技不佳的大人灵魂的缘故,这个本该十分可爱的动作在他做来,却是多了几分阴诡的古怪,瞧着十分瘆人。

孙鑫原本就心慌意乱,被他这么一吓,顿时更是连跪都跪不住了,软成了一滩,若不是叫合乐架着,早就倒在地上了。

殷盛乐画蛇添足地伸手去戳他,边戳边道:“你要再不说实话,本殿下就叫人把你挂在那颗树上,风干了都不许放下来。”

“殿下您别吓唬他了。”沈徽轻轻拽了下拉在手心里的肉爪子。

殷盛乐低头一看,却见宫道的青砖上头多了一滩深色的液体,他神情一僵,牵着沈徽往后退出去好几步。

莲实也察觉不对:“个作死的,怎敢叫这个污了殿下的眼?!”

她说着就要吩咐合乐把孙兴拖下去审,那架势像是要把掖庭的种种刑罚都要往孙兴身上招呼一轮似的。

哪知孙兴突然能出声了,他惊叫起来:“殿下饶命!殿下饶命!奴婢并非是有意隐瞒!”

合乐觑了眼殷盛乐的脸色,手上动作一停。

孙兴跪在地上,声音依旧是打着颤的:“殿下容禀,奴婢确实是受了同乡所托,去给她家里送东西的,奴婢就是就是在回来的时候,遇上了跟奴婢一个通铺的王保,他从他家里拿到了好些银钱,奴婢一时好奇,跟了上去,哪儿想到他转身就往这边来,奴婢跟了他一路,方才是躲在那假山后头看他究竟要做什么”

“哦?”殷盛乐继续追问,“王保是谁,他又做了什么?”

说到这儿,莲实与合乐齐齐变了脸色,尤其是莲实,她看向孙兴的目光似乎是要喷出火来一样,抬起手来就把孙兴的脑瓜往地上一摁,生生截断了他的话,一双粉唇微微张开,呵斥就要出口了,却又猛地听见殷盛乐沉了嗓子说:“莲实姐姐,有什么是本殿下不能听的吗?”

莲实垂了眼眸,将摁在孙兴后脑上的手放开。

孙兴才吃了一嘴的土,门牙也叫磕碎了半个,他吐出一口带血的沫子及半颗碎牙,慌慌张张地说:“王保是王济的弟弟,他家里一穷二白,偏生生了五六个小子,就把他俩净了身送到宫来当太监。”

他说着,小心翼翼地去端详殷盛乐的脸色,见这小小的孩子面无表情,对自己所说的完全无动于衷,孙兴紧张地咽了一下嗓子,又接着说道:“王济没了,王保今儿个去见家人,他家里人却半点不见伤心,往常都是要他们两兄弟给家里送钱的,如今却是反了过来,奴婢觉得奇怪,就跟在王济后头,就在假山那里不远的地方有条小河,河边种了许多的柳树,那枝条一垂下来,就难见人的身影。”

“我瞧见王保的靴子在那树下头漏出来,另外对着一双,是宫女的靴子,上头绣了金桂然后殿下您便过来了。”

他说完,讨好地对着殷盛乐笑了笑,但他这笑容看上去分明更像是痛得快哭了。

殷盛乐越听越觉得哪里不对,他细细一回想,才猛地想起来,先前那个在原身跟前自尽,把原身吓得病倒,便宜了自己穿越过来的那个小太监,名字不就正是叫王济么?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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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被帝后二人拿作筏子,无论前朝还是后宫都好生清洗过一回,才有了如今的严格规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