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衫少年微微垂着头颅:“草民并非那个意思,只是从前见过旁人聘狸奴回家除鼠,一时有感,才想要以此作喻。”

殷盛乐盯着还没能成长为结局那“屠龙者”的小男主,开始思考自己要不要趁着他年纪小多欺负欺负,不然长大了可就欺负不动了,他挥挥袖子:“行叭。”

商皇后与皇帝成婚将近二十年,始终只有一个殷凤音,虽然这双母女的作风强悍,但无论前朝还是后宫,从未有人将“皇位继承人”的身份往殷凤音身上联系过,更何况她那几个似乎离皇位不过一步之遥的庶弟们呢?

怕不是早早就将殷氏的王朝看做了自己的囊中之物,而殷盛乐这个年纪幼小,本以为不会被生出来的嫡子,岂不正好就是落进他们擅自视为己有的“粮仓”中,一只好肥好大的大耗子?

殷盛乐看着低眉顺眼的小男主,拿不定自己要不要符合人设地发一通脾气。

在旁边听得满脸懵的李武毅挠着后脑勺,插到二人中间来:“什么狸奴耗子的?殿下想养狸奴?我家里有只乌云猫,生得可威武了,她上个月刚刚产了一窝小崽子,里头花的黑白的都有,唯有一只浑身漆黑与她一样,若是殿下想要,我下次回家的时候给您带过来?”

他的打岔不大合时宜,但却恰到好处地让殷盛乐打消了自己借势演一出的念头——这地方就自己和两个伴读,合乐跟莲实在后边远远地跟着,看不见自己的表情,多半也听不清楚自己和伴读们在说什么。

“只要您别叫人到我的位置上布置那什么掉头发扎屁股的机关就好。”李武毅笑嘻嘻地凑上前,“您看怎么样?”

“你上课别再打瞌睡就好。”殷盛乐拾起了笑容。

李武毅松一口气:“我也没办法嘛,我连营里只是来教兵丁们学写字的先生的课都听不下去,更别说这些个之乎者也的东西了,但殿下你放心,等你年纪大些,开始学骑射了,我保证不给你丢人,嘿!我和阿徽一文一武,各司其职,这不正好吗?”

他大大咧咧,早把被殷盛乐接连的惊吓抛到脑后,长臂一搭沈徽的胳膊,愈发显得后者身形单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