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您可怜可怜臣罢!”李武毅一忽儿“我,”一忽儿“臣”的,若是叫秋容姑姑看见,只怕又要揪他的礼仪了。
天晓得她在背地里抱怨过多少次,这李公子课业不成也就罢了,怎地礼仪也差成这个模样?
与李武毅完全相反,沈徽这个办事妥帖又听话上进的孩子不出意料地赢得了秋容的好感:“沈公子在咱们殿下身边陪着,不但周全诸事,还能规劝殿下,殿下也与他投缘得很,听得进去劝,这段时日臣瞧着殿下他也是愈发地懂事起来了呢。”
秋容例行当着商皇后的耳报神,将殷盛乐身边的大小事宜全无巨细地禀报上来。
“我倒宁愿小七他永远长不大才好,长大了,有些事情就不得不让他明白唉。”商皇后叹了一口气,又笑起来,“本宫记得,沈徽那孩子的母亲去得很早,如今是他后母当家?”
秋容也立刻想了起来:“是啊,到底比不得咱们殿下,事事都有亲娘照应,临川侯世子那么个浪荡模样,沈公子的母家也没什么人了,不能照应他;他从小长在后母手底下,他那后母又是出自柳家也难怪他不管什么事情都极谨慎小心呢。”
“柳家人呀”皇后不知是想起了什么,涂着殷红蔻丹的手指屈起,在桌上轻轻敲着,秋容见状也收了声音,端静地站在一旁。
沉默了良久。
商皇后才出声:“上一次提选秀给皇帝充实后宫的,就是这一家吧?”
“正是呢,娘娘。”秋容露出了不屑的神情,“当咱们陛下跟那前朝的末帝一样么?会被他们柳家的女儿迷得神魂颠倒,再让他一家子攀着女儿的裙带鸡犬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