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盛乐却不愿意开口回答他。

而合乐极有眼色地走上前来,对临川侯说道:“侯爷或许还记得,是奴婢奉命前去给沈公子送赏的。”

临川侯疲惫地点点头:“是这位小公公不错。”

他目光看向坐在上首,神像一样端庄稳重的帝后二人,心里也终于明白过来,今晚的这件事情,怕不是他以为的寻常兄弟闹别扭那么简单。

自家的儿媳柳氏,一进来,还没等上头问话呢,就直接跪在地上哭诉,想和她在府中一样,抢了先机,在帝后跟前锤死了是沈徽吝啬,不友爱弟弟,结果被商皇后直接命人架出去掌嘴,理由就是不敬。

临川侯本也就十分看不上这个只会撒泼耍赖,使阴诡手段的儿媳,自然是不肯为她求情的,在他看来,若不是这妇人不要脸皮地插足,还拿捏住了自己儿子,非要做正妻,撺掇世子在沈徽之母临产时去大闹一通,那沈徽的母亲也不至于难产沈徽和世子,自然也不会将本是亲生的父子,闹到如今仿佛是生死仇人的一步。

现在临川侯想通了,自家今晚上闹的这出事后头怕是另有隐情,他的身子本来就虚弱,被自己这么一吓,冷汗不停地往外冒,呼吸的声音也愈发紧急,胸口处一阵一阵地闷痛。

“奴婢将沈公子救走时,临川侯并未到场,想来,也是被那行凶的奸人蒙蔽了。”合乐脸上挂着笑,将自己所见的又向众人重复了一遍,着重点出沈徽右手上伤痕的可怖,顺便提了一嘴自家七殿下待沈徽是如何地紧要,不着痕迹地拍着殷盛乐的马屁。

殷盛乐此时已经完全冷静下来,听着合乐暗夹的吹捧,心里不由一乐:少年如此有上进心,不怕你顶头上司陈平陈公公给你小鞋穿么?

“可是他也打伤我了!”小胖子沈德终于挣脱了自家老爹的束缚,一脸恼怒地伸出自己的胖胳膊,圆溜溜一看就知道上边很多肉,他不敢去看殷盛乐,这小孩说要砍掉自己手的时候实在是太过可怕,比发火的临川侯更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