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始终认为,自己的挣扎,自己的不屈服,才是让他看见为母亲讨回公道的真正阶梯。

倘若自己真的像祖父期盼的那样,对那一家三口处处忍让包容,只等着以后继承侯府就好了开什么玩笑,他所面对的,可是一群不知饱足的豺狼啊,但凡自己稍微有些不慎,就随时都会落得一个粉身碎骨的下场!

“臣不想认命,也从来不愿意认命,臣大概天生是个反骨头,不愿遵从父祖之命,天生的不肖子孙。”

若放在从前,这些话,沈徽是断断不敢说给旁人只晓得。

哪怕今天对着殷盛乐坦露心声,也存在着赌的成分。

对这个自他有生以来,给了他为数不多的温暖的小殿下,赌下自己的所有信任,也博小殿下对自己的信任。

殷盛乐就在沈徽的不安忐忑之中,将他的手抓紧了:“我不觉得你有什么不对,他们为了自己,害死你的母亲,还想害你,你难不成就顺他们的意,将自己的命送上去么?就因为他们是父亲,是长辈?”

“不应该的。”殷盛乐缓缓摇头,黑漆漆的瞳孔里,映出来沈徽的身影,“倘若你当真那般驯服,就不是我认识的沈徽了。”

殷盛乐定定地看着他,在书里,沈徽可是一个敢弑君的猛人。

“你既然不愿意跟临川侯府再有牵扯,但是你又不方便直说,那就全部交给本殿下吧,保准给你办得妥妥当当!”殷盛乐挺起自己的小胸脯用力拍了两下。

他鼻孔朝天不可一世自信至极的模样在沈徽看来实在是可爱极了:“臣已经偏了殿下许多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