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欲如何处理?”沈徽问。

殷盛乐微微眯起双眼:“你说,我趁着父皇公务繁忙,把那御史偷偷叫进来,打一顿,叫他长长记性如何?”

“殿下不可!”在后边站着的陈平一听这话,立马跳出来试图阻止。

殷盛乐不耐烦地挥开他:“去去去,本殿下又没问你,给我出去,还有你你你,你们都出去!”

陈平委屈巴巴地带着宫人们走了出去,他留在最后,充满期盼地向沈徽递过去一个眼神——也只有这一位敢去劝七殿下,也唯有他能劝得住了。

仔细想想,七殿下他八岁的时候乱发脾气一定要把上书房一个性格严厉的夫子赶出宫去;十岁的时候伺候黑炭的御马苑小太监因为打瞌睡险些葬身马蹄;十二岁不知怎地又看上了五皇子院子里的柏树非要全部挖出来移栽到自己院子里林林总总说都说不完的熊孩子事迹里,但凡没有个沈徽在旁边规劝着,只怕又是一笔笔的孽债。

都靠你了啊。

陈平心不甘情不愿地退了出去。

“这陈平真是越发地话痨了。”殷盛乐见房间里的人都走干净了,伪装出来的阴狠表情瞬间就消失得一干二净,他懒洋洋地趴在桌子上,用手撑着下巴望着沈徽,“我本来是这么想的,但仔细想想,那庞御史好像是四哥的人来着,我若是依着脾气狠狠发作一通,指不定就正合了他们的心意呢。”

“殿下原就不是暴虐之人,那些人存心算计,殿下莫要去理会。”

从第一次见到殷盛乐的时候,沈徽就发觉这位小殿下跟传闻并不相符,他当时还因为发现只有自己知晓这个小秘密而开心了许久:“殿下是如何知晓,庞御史是四殿下安排的人?”

“这个嘛,暂时不能说。”殷盛乐晃着脚尖,“反正我是不打算跳这个坑了,他们一计不成,搞不好会又生一计,说不准要在殿试上直接发作出来呢,但阿徽你也不要担心,尽管写你的策论就是,其他的本殿下来处理;正好先前父皇跟我说,我也差不多到入朝的年纪了,正好趁着这一回,刷新一下我在朝臣心里的印象。”

“殿下的皇子妃已经有眉目了?”

因为前头几个皇子都是先成婚再入朝,所以沈徽自然而然地就往这个方向去想了。

却见殷盛乐摇摇头:“害,我娘亲她一直寻不到满意的,我嘛,我也不想这么早就成婚的,最好能拖到二十岁以后再去考虑这个,如果可以,我还是想找个合自己的心意的。”

实话说,殷盛乐觉得自己跟这个时代里大部分女眷都没什么共同语言,他上辈子更是当了十八年的单身狗,而且

“还有就是,我觉得我还没有能力去承担起一个家庭的重量。”殷盛乐坐起身来,揉了一把脸。

沈徽淡淡地笑着:“臣还记得,小时候殿下就说过,只要一个妻子。”

“是啊是啊。”殷盛乐来了精神,“就像二哥二嫂那样。”

“可皇家子嗣乃是重中之重。”

就算是二皇子妃,也曾因生不出男孩儿而被催着给二皇子纳妾,还险些被商皇后赐下去一个侧妃。

老殷家也不知怎么了,皇二代们子息都艰难得很,到了如今,也就殷凤音二皇子夫妻有过生育,整个皇室的三代,除去那个夭折的孩子,就只有二皇子家的双生郡主,还有殷凤音腹中的那个了。

沈徽的语调依旧是平平淡淡的,他说:“若是殿下的子嗣也如前头的几位殿下一般艰难,陛下与娘娘都不会坐视不管。”

殷盛乐愣了片刻,他倒不觉得这是件难事:“我不想要,他们还能硬塞不成?大不了,我自己天天去磨爹爹和娘亲,要孙子还是要儿子,他们总得选一个。”

狠话还没说完呢,他自己就先笑出了声:“唉,这话只是说笑罢了,我爹娘都不是那种顽固不化的人;而且就算我家真的有皇位要继承,那也不必非是我的儿子不可呀,就算将来我真的子息艰难,那也可以过继不是?放心吧,我早就想好该怎么解决了,我可是男人,才不会将这些糟心事情都推在妻子身上呢,而且本殿下的作风,想必旁人多多少少都清楚,若有胆敢风言风语在背后说人的,就灌了哑药发卖到边疆砌城墙去!”

说完了玩笑话,殷盛乐耸耸肩,那双深黑的眼里没了丝毫的轻佻:“我说护他,就一定会尽我所能地护他。”

作者有话要说:

突然想起来,以后还会出场的双生郡主到现在我还没起好名字姐姐的孩子的名字也还没起

啊,起名好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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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欲如何处理?”沈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