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徽礼貌地笑笑:“榜眼有所不知,在下与家中并不和睦,早些年得了皇恩,在七殿下身边做伴读的,媒人们怕是进不到重华宫里去。”

孔德章顿时露出个惊讶的神情:“真是对不住,我先前不知道这个。”

“无妨的。”沈徽知道孔德章之前一直都在埋头苦读,两耳不闻窗外事,也不是喜欢跟人交际的那类型;何况自己与临川侯府的恩怨满皇城都知晓,他并不觉得有被冒犯到。

“不过在下现在也还没有想过要成家。”沈徽一个闪身躲过袭来的荷包。

那荷包被孔德章接下,丢了回去:“我知道,年轻人嘛,总想找个自己喜欢的。”

他挤挤眼睛,驱马躲开了些:“不过京城的姑娘实在是太过热情了些,我这种早有家室的就不凑热闹啦,沈探花,保重。”

沈徽哭笑不得地看着他,却也正在此时,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阿徽!!”

他下意识地抬头往声音来的方向望去,只见殷盛乐正靠在窗边,笑得十分张扬,手里拿着个竹编的篮子。

下一秒。

他看见殷盛乐抬起了手。

那蓝中的花瓣纷纷扬扬,如初春的细雨一般,轻盈地逸散着,朝自己飘落下来。

迎面而来的馨香与姹紫嫣红的细雨让沈徽晃了神,他呆呆地看着花瓣落雨一样慢悠悠地落在自己身上,隔着鲜艳的雨幕,殷盛乐那双罕见的黑色眼瞳里绽放着可比肩骄阳的灼目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