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脆响,沈徽很轻松地就扣好了扣子。
他直起身来,发间的水汽微微逸散,殷盛乐一个激灵,猛地摇摇头:不行不行,那也不能是夫妻啊!
但也总不至于是爸爸和儿子
他苦恼地捂住了脸,沈徽见殷盛乐突然抽风,也没太在意,而是将擦头发的巾子罩到殷盛乐脑袋上,拇指触碰到他的侧脸,温度出乎沈徽意料地高,他顿时便担心起来:“殿下的脸怎么这么烫,风寒当真好了?”
他说着就抬手去试探殷盛乐额头的温度。
殷盛乐往后头一躲:“我风寒早好了!我体温本来就比你的高嘛,而且这不是才刚刚泡了澡”为了验证他的说法,殷盛乐抬起手就在沈徽的脸上用手背挨了挨,“你脸上的温度也不低!”
他做贼一样迅速地收回了手,顶着一张通红的脸若无其事地说:“头发我自己擦就行了,叫外头的人进来帮咱们梳一下,然后就去见姐姐。”
长到后背上的头发刚刚洗过,自然不可能干得太快。
二人只是将上头的水分吸去了些,便披散着半干的头发去见殷凤音,都是一家子人,倒也不必计较什么失礼不失礼的。
殷凤音虽已年过三十,但她的面容比起从前来说也只是多了些成熟的风韵而已,穿着一身半旧的家常衣裳,头发松松地挽着,只簪了根简单的银簪,可即便打扮简单未施粉黛,她眉眼处流转的艳色也已经是十分夺目。
见弟弟过来,殷凤音绽开笑颜,她一笑,眼角处才出现了一道细细的笑纹:“我给你们准备的两套衣裳,你们怎么也不仔细看看就穿上了?”
“嗯?”殷盛乐低头看看自己身上淡淡的天青色衣袍,再挪过眼看身旁沈徽的鲜艳红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