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盛乐没理他的怒吼,而是伸手去想把沈徽手上的碎瓷片拿过来:“你怎么能自己拿呢,万一割伤了多不好?”
“若真叫合乐拿着,只怕这些碎瓷就要喂进王子的肚子里了。”合乐是个只知道死心眼地听主子吩咐的家伙,而沈徽何等机敏之人,听着外头的声音不对,便勒令他将碎瓷都交给自己;出来后只扫了一眼楼道上的情况,就已经将在场众人的身份给看了个明白。
他将端着碎瓷的手往后头让开:“殿下不妨问一问,为何王子会在此处闹起来。”
沈徽心里叹着气,抬眼见自家殿下虽然对着自己时依旧是嬉皮笑脸故作轻松的样子,但殷盛乐满身的躁郁气息遮也遮不住他心里忽然不大舒服:“按照大殷律法,在酒楼等场所公开闹事打砸本就是一项罪责,殿下不妨先问清楚了起因与经过,再依律惩处。”
他说得坦然而平静,这让殷盛乐心里的气顺了不少:“那审完了能叫他把这个都吃了吗?”
沈徽:
将手帕的四角扎拢,往身后一藏:“殿下换一样叫他吃吧,若王子来降我朝却第一天就死在此处”
“好吧,我知道了。”
二人对视一眼,殷盛乐明白,既然要争夺皇位,那自己本来就很糟糕的名声可不能再添上水侬的一条性命了。
起码现在不能。
殷盛乐眼里暗光流转而过。
罢了,以后有的是机会教训他。
不过这位王女可不能再入自己的后宫了,殷盛乐偷偷瞟了眼水月,又转回来专注地盯着沈徽:自己可不是那个朝三暮四的暴君,只要有阿徽一个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