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殷盛乐满脸愉悦的笑意, 也不阻止两个小家伙走上前来,小福宝满眼懵懂地又喊了声“舅母”, 而殷怀玉犹犹豫豫, 感觉自己不管是叫“太傅”, 还是叫“舅母”似乎都不太合适。
他是个早慧的孩子, 犹豫许久后, 选择闭上自己的嘴巴。
“好小子。”殷盛乐一手一个,把两个小豆丁抱起来, “小福宝,你怎么知道这是你舅母呢?”
沈徽在一旁瞪着他,把手里预备拿来给殷元庭二人启蒙的书卷攥得皱皱巴巴, 双唇紧紧地抿起来,边缘泛出一层无血色的白。
殷元庭仔细想了想:“我娘亲有的时候要和孟爹爹说悄悄话,就是像舅舅舅母一样,两个人单独待着的。”
“孟爹爹?”殷盛乐脑海里灵光一闪,语气便不如方才的轻快, 沈徽很敏锐地察觉到了他的变化, 碍着是两个孩子当面, 便没有问出来。
殷元庭重重地点头:“是啊,娘亲说,以后舅舅是福宝礼法上的爹爹,但孟爹爹也还是福宝的爹爹,福宝都还记得呢。”
他抬着小下巴的神气模样叫沈徽想起了殷盛乐小时候,眼神不由得柔和许多。
却又听到殷盛乐开了口:“福宝真聪明。”
他说:“不过以后在人前,得叫你们舅母,咳,老老实实地叫他太傅才行,下了学,可以也叫舅舅,或者叔叔也行。”最后这句话是殷盛乐对着殷怀玉说的。
身为殷盛乐潜在的敌人,殷怀玉现在也还只是个白白软软的小糯米团子,他的长相相较于殷元庭而言更加柔软秀弱,一直是安安静静,十分乖巧的模样。
一只足够乖巧可爱的幼崽让殷盛乐彻底地生不出敌视了,他把两个小家伙都放下来,勤政殿里还有好些政务要处理,殷盛乐把沈徽拉到后头很是依依不舍地流连了一番,才一步三回头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