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徽满面羞愧哀伤,心却硬如钢铁。
下午的时候,殷盛乐把沈徽脚腕上的锁链解开,两人一起挑了件能将沈徽称得更加病弱的素色衣衫,穿戴妥当后,失踪多日的太子太傅终于再一次出现在的视线之中。
今天的朝议早就结束了,只有一部分官员还留在宣德宫,来往于御书房与六部、翰林院、大理寺等地。
以何阁老为首的四个常驻御书房的阁臣正讨论着今年恩科的安排,冷不丁见殷盛乐带着沈徽过来,都是愣了一瞬。
殷盛乐怀里还抱着小太子,脸色臭得厉害:“四位大人不必多礼。”他冲四人摆摆手,把沈徽拉到自己旁边,而沈徽脚步虚浮,一副有气无力却还要保持微笑的模样。
看得何阁老的眉头愈发紧皱,而李国公也若有所思。
“你们忙你们的就是了,阿徽,来,这小家伙天天要寻你,今天竟然敢一个人,就带了两个小太监就从东宫莫到宣德宫来,你是他太傅,可得好好教训教训他。”殷盛乐的声音从御书房的里间断断续续地传出来,几息过后便彻底地听不见了。
叶阁老双眼眯着:“咱们陛下待太傅还真是不一般啊。”
“好歹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陛下乃是重情义之人,我家那傻小子都能因着伴读的身份得陛下重用,入了羽林卫当值呢。”李国公笑道,“沈太傅也是我看着长大的了,哪里都好,就是身子骨差了些,陛下也是忧心他的病情,才将人接到宫里照顾,那些个无端的流言蜚语,实在是没什么道理。”
杨阁老跟着附和两句,依旧是面团一样。
而何阁老的脸色愈发难看了:“昨日陛下已经对选秀一事松了口风,他既更偏爱有才识之人——叶大人,听说令孙女曾与举子联诗,名动京都?”
“唉,不过是小孩子瞎胡闹罢了。”叶阁老摆摆手,“我们家的女孩儿,最多也就是识几个字,算得来账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