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幕后之人诓骗殷盛乐离宫的借口多么离谱,他都要欢欢喜喜地去,以给那些人计划一切顺利的错觉,还能叫沈徽能借势打入敌人内部,把最大的那条鱼钓上来。
孟启习惯性地无视了这两人无意识的恩爱作态,继续说道:“与我联系的那人说的是,半月之内,宫中必定生乱,届时,我亦可趁机脱离监视,与依旧忠心前朝,忠心于我之人相见。”
“呵。”他冷笑。
“忠心于我。”孟启的长发从乌沙镶玉的帽子里漏出一缕,垂在鬓角,发尾缓缓扫着苍白无血色的侧颊,愈发显得他消瘦病态。
殷盛乐对他脸上的表情并不陌生,那是一种刻骨的仇恨。
蝉鸣声愈发响亮起来。
殷盛乐猛地回头:“还没捉干净吗?!”
陈平被吓得一激灵,忙叫捉蝉的小太监加快动作。
压低的眉头,殷盛乐身上的气压变得极低:“真搞不明白这群脑子有坑的傻货到底为什么这么能藏,平白添这么多麻烦事儿。”
他现在可忙得很。
又要敲打心思各异的朝臣,又要计划着提高大殷国民的生活水平,还得帮着筹划书院的事情,顺便盯着人去南边寻找更加高产的粮食作物这么团团转转地忙着,殷盛乐怀疑都不用前朝余孽用上秘药,他自己手上这堆事情就能直接把自己给逼压疯了。
“若无意外,将前朝余孽悉数铲除就在此回了,还请陛下稍安勿躁,莫真的将自己陷入对方的陷阱之中。”孟启的表情又变得平淡无奇,他本来就很少将自己的情绪外露,仿佛戴着张凝固了的面具,愈发叫殷盛乐想起他读书时的班主任了。
他神色一滞,露出些许对着长辈时才会有的乖巧,只不过眉宇间依旧是焦躁的:“太医院的动作太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