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些潜藏了许多年的前朝欲孽也再难稳住,频频出手, 漏出不少破绽。

所有的计划都如殷盛乐预期中的那样进行着,世家对于大殷的影响力和把控力被进一步压缩, 低价的盐与新制的农具规律地批次放入民间,瘦岩县的工坊里又研制出许多超出这个时代的先进器物, 被殷盛乐暂时藏匿。

这一切都顺利得叫人难以相信, 殷盛乐愈发肯定自己是真的蹭到了沈徽的男主光环了, 他心情一好,朝上的气氛也变得松快不少。

而在沈徽这边, 他告诉那卧底的小太监, 自己会暂时顺从皇帝, 叫他放下戒心, 他答应配合计划, 但相对的,他们必须让自己知道计划的具体内容。

天气慢慢地转凉。

筹备多时的恩科也在立秋时节正式拉开帷幕。

由于新帝摆在明面上的暴躁脾气, 筹备科考的官员们对本次科举一个比一个上心,就怕突然蹿出来个混蛋想要捣鬼,牵连到自己身上来。

羽林卫在考场外头巡逻, 守得滴水不漏。

考场里建了一排排朴素至极的屋舍,考生们要在这里渡过三日,期间一应食水都由朝廷统一发放。

“当年你进考场的时候,偏生我病倒了,没能找到机会溜出来看你。”心血来潮身寻常衣裳的殷盛乐带着沈徽到考场来巡视, “我从前看话本里说, 考场里头环境可差了, 床铺又冷又硬,被褥都是冷的,还得自带干粮,运气不好住进个漏风的屋子,或者在净房旁边,卷子没写完就得横着被抬出去。”

实际上大殷考场的屋舍整齐干净,每年都要检查修理,朝廷会给考生提供被褥和一日三餐,天气冷了,还能人手发一小个炭盆,而净房也在各处修了许多座,日日都要打扫,虽难免有些气味,但到不了将人熏晕熏病的地步。

“陛下到底哪里寻摸怎么多的话本子来看?”沈徽早把殷盛乐的私人藏书翻了个遍了,可怎么都找不到殷盛乐嘴里说的内容。

“陈平找的。”殷盛乐半点包袱都没有地直接甩了一口黑锅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