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强行从床上提溜起来的太子和他的小伙伴们在墙根处排排站着扎马步。
沈徽见院子里那两人一时半会还停不了手,便转身走到霍时序边上:“霍先生昨夜歇得可好?”
霍时序点点头,他那双眼睛与沈徽一样,生的是淡淡的琥珀色:“有劳太傅操持。”
“先生客气了。”沈徽脸上挂着得体的笑。
霍时序的目光缓缓从他脚边转过,突然说:“他们舅甥两个估计还要一会儿才能结束,不知能否劳请太傅,带在下到庄子上转转?”
“自无不可。”沈徽推着轮椅。
清晨的皇庄还很安静,远远地传来水车转动的声响,间或一两声悦耳的鸟鸣。
霍时序依旧时不时地捂着嘴巴咳嗽:“这地方大不一样了。”
“先生从前到过此处?”沈徽轻声问。
“我我本来就是皇都人。”霍时序的声音更轻,透着一股子无处着力的空洞。
沈徽想起昨日自己在半梦半醒见,听殷盛乐说的那些话,语调没有丝毫改变,依旧那么地温和儒雅:“倒没见先生寻过亲人。”
“我离京时,年少轻狂,从皇都一路流浪,到了草原上又遭遇袭击,断了双腿,咳咳。”霍时序突然爆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沈徽忙从轮椅上挂的带子里掏出了药,却又被他拦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