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秋节指了指自己的耳朵,继续说:“我是后天聋的,以前戴过助听器,后来没用了。”
说出来其实也没那么难受。
夏犹清静静看着他。
谢秋节没从他眼中看到同情和怜悯,他以前总会从别人眼中看见同情,好像他有多么可怜一样。
夏犹清说:“你不想说就不说,我不是逼你的意思。”
谢秋节摇了摇头,看着前方。
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夏犹清对他太温柔了,让他觉得跟人倾诉也没什么。
“……我父亲他家暴,在我小时候,我的耳朵是被他弄聋的。”他眼神静静的,“以前真的很恨他吧……大概,后来他死了,就没什么感觉了。”
其实长大后他尽量客观地去想过,所有有关于谢父的,除了家暴,谢父心情好的时候也对他好过,过年回家给他买零食,背着他去集市给他买氢气球,会一脸憨笑跟他说多吃点长身体。
只是,那些痛苦大于快乐。
“这么多年,其实快习惯了,我戴过一段时间助听器,六年前因为一点事才彻底听不见了。”
夏犹清没问他是什么事,反而伸手捏了捏谢秋节的耳垂,软软的。
谢秋节愣住了,反应过来才往旁边躲,但夏犹清只捏了一下便收回了手,神色坦荡自然,好像什么也没做一样。
“谢秋节,你想打耳洞吗?”
谢秋节幽幽地看他。
这人怎么对人动手动脚还装若无其事。
这要换个人,谢秋节就动手揍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