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秋节看着他,声音很轻,“头……头疼。”
“伤到头了是不是,你等一会儿,我看看!头哪里?”说着,夏犹清在他头上摸到一手的血迹。
远处山坡的轰隆声响,夏犹清看着自己手里的血第一次觉得心里那么慌乱,甚至难受到喘不过气,他好像这辈子都没这么怕过。
“头撞到什么了!我不是让你下山等我吗,你怎么在这里,你知不知道这样很危险!谢秋节,我以前跟你说的话你是不是都当耳边风,我不是让你找个安全的地方等我吗?”
他简单地帮谢秋节止血,却连声音都带着颤抖。
谢秋节似乎第一次看见夏犹清这么狼狈,他明明总是耀眼明亮、潇洒不羁的,不管做什么都总是运筹帷幄尽在掌控,给人安心的感觉。
他第一次看见夏犹清慌了神,连手都在抖。
拿相机的男人手怎么能抖呢。
后脑勺火辣辣地疼,脑子很迟钝,谢秋节觉得呼吸有点困难,眼前一切都在渐渐模糊。
然后他又被人轻轻摇醒,好像有人在大喊,他觉得好累啊,找相机太累了,头好疼,膝盖也疼,连雨是冷的。
他似乎被人背了起来,他记得夏犹清的后背就是这种感觉,可是夏犹清身上没有泥土的腥味,眼前有一个脏兮兮的人影。
“好冷……疼。”
“我找到相机了。”
“夏犹清,你不要去……”
夏天怎么会这么冷啊,水灌进了他的骨头里,仿佛身处小时候的那条河里,四肢冰凉,头好疼。
“夏犹清,你跟我说说话,好冷……我是不是要死了……”
这种感觉仿佛回到小时候,谢秋节讨厌死了,他讨厌那个世界,讨厌小时候一切一切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