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探体温用手就可以。”楚愿一改昏昏欲睡,拉开被褥,羞赧得精神百倍,“你不能老这样。”
对他做这些事情好像天经地义,犹如本能的反应,这分明不讲道理。
“你睡了好久,”沈斐之淡淡道,“我担心你。”
楚愿见说服无效,遂下了床洗漱,洗漱完掀开窗纱发现日光大盛,这个时节晚间松柏上覆的霜雪这会儿已经被晌午的日光晒化了些,可依旧冷。
不仅如此,这个季节单靠他一人下山困难,昆仑山方圆八百里,还未入秋便风雪盛行,寒山苍翠欲滴也变得银装素裹,没有结果子的树,也难寻御寒的洞。
顾沉绪每回都是备好人马干粮前来,哪怕打点得滴水不漏也狼狈得要死,爬个山就能要了他的命。
且不说山有多高多大,他一天怕是走不出去,走出去恐怕也会被立刻逮到。
这些问题先不打紧,楚愿放下窗纱坐到沈斐之旁边,最重要的问题是怎么支开师兄,如何破开昆仑山禁制离开。
“书房添置了你看的书,东西随便动。”沈斐之把装了冰粉的白瓷碗推向楚愿,起身站在他身后凭空变出了一把通体雪亮的梳子,要帮他重新绾发。
“我想出去。”楚愿没动冰粉,半天只拿了个白面馒头捏成的小羊点心,一碟装了三个,这玩意儿很顶饿,他动了心思。
下山带这个倒是不错的选择。
沈斐之把楚愿从前束发的黑绳换成了他加冠前束发的丝带,不咸不淡地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