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愿颔首,远山似的眉弓拱起,问:“你递了密信说有旁的事要说?”
陈嘉谨拇指扣在绣春刀银线缝合的飞鱼凹凸纹上,喉结滚动,深呼吸再咽了口口水才道:“陛下,属下那日在房梁上窥视黄裕,看见皇后娘娘提着一把剑进来了……”
陈嘉谨一五一十地将当日所有发生的事儿都说尽了,才道:“陛下,皇后娘娘既有通天之术,又怎会不知属下在房梁上?”他掖了掖冷汗,似乎还有命悬一线的紧张:“娘娘有心让您知道,否则属下的脑袋就不在脖颈上杵着了。”
楚愿极目远眺,只叫陈嘉谨先下去,一个人在后花苑里吹了会儿暖风。
能让死人死而复生的人让一座山塌应该也不难吧?
楚愿缓慢地眨眨眼,回过身发现他师兄站在他身后,神色淡淡牵过他的手说:“现在吹风可以,入秋后就不许了。”
“我最喜欢吹风了,你管我?”楚愿难得没顺着他说话,冷着脸要挣脱开他的指节。
沈斐之抿了抿唇,不管不顾地牵着人往回走,“我回去给你织副暖手的再吹。”
楚愿的指节被捏得隐隐作痛,始作俑者抿着唇没发现,楚愿气笑了,冷不丁开口道:“你是要给我掐死了然后再医活我是吗?”
沈斐之顿了顿,慌忙撒手,半蹲下身子双手捧着楚愿的手去瞧,果然起了淤青,这人皱着眉给他揉淤青,揉了没两下,那淤青立马就有好起来的迹象,揉三下便好全了。
“师兄既然这么厉害,想必再现昆仑山也不在话下。”楚愿抽了手,按在沈斐之肩上,居高临下俯视沉默的沈斐之,神情冷漠道:“你究竟知不知道何事可为,何事可不为,何事不可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