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他不是非得知道沈斐之为何非得要昆仑上下几百条人命,而是不相信怎么这种事会是沈斐之干出来的。

沈斐之做出这种事除了为了他打击报复昆仑,楚愿想不出别的缘由。

可是那些教诲他的师长,爱戴他的弟子,往昔的情谊统统都不作数了吗?

还没继续想下去,方才抚在后颈上的手五指张开,牢牢箍住他,眨眼间,沈斐之已错头亲吻上来,冷香扑鼻。这人吮咬他的下唇,阖眼以舌尖柔情万千地描摹他的唇线,吐息灼热,楚愿垂眼看他无比煽情地将自己当做珍宝来吻,最后还是启唇容纳师兄的爱意。

沈斐之每回吻他都异常煽情,仿若话本中即将诀别的怨侣,抵死缠绵,至死方休。

他哪里冰冷?楚愿舌根被他吸得发疼,发麻,手攥紧沈斐之的衣襟承受。

非要形容的话,沈斐之该是在极寒之地偏锋走剑,生于酷暑,逐日之时,能够化冰为熔浆,变冬为夏。

炽热到要把他的魂魄身心都烫化了。

一吻毕,两人额头相抵,楚愿轻缓喘息,沈斐之半坐在宽敞的交椅上,将青年圈在怀里,幽深的眼注视他,意有所指道:“不论旁的,师兄永远不会伤害你。”

楚愿不管他揭过话题的心思,重复问:“为什么那样做?”

沈斐之定定看了他一会儿,淡淡道:“昆仑山就像从前的大晋,气数已尽。如若师兄不叫它塌,它也总会塌的,甚至后果还更严重。坏事做多了会遭天谴,里面每一个人都脱不了干系。”

“……”楚愿哑然失笑:“你说昆仑门内所有人都活该遭天谴,那你呢?”他舔了舔不亲吻后便有些干涸的唇,“那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