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接着打。”沈斐之膝上盖着一层貂皮毛毯,墨丝垂在腰间,垂眼看少年抬高下颌对顾沉绪怒目而视,双目犹如有两丈熊熊燃烧的火焰,恨不得把皇后的帮凶挫骨扬灰才好。

楚昌瑞捏顾沉绪这个软柿子捏习惯了,但显然顾沉绪和他也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顾沉绪接收到楚昌瑞的愤懑,桃花眼一跳,竟是背着手收了戒尺,拱手为太子求起情来:“皇后娘娘,您瞧殿下的手都肿了,再打下去该怎么执笔写字呢?”

沈斐之撩起眼皮,不咸不淡瞥了顾沉绪一眼,沉潭般的黑眸毫无波动,他冷笑一声:“这是你靠山?”说完,他俯视跪在地上的太子,“那你的靠山可护不住你。”

“太傅,接着打。”沈斐之平时前方,东宫唯有那个方向可以窥见乾清宫的一角,“你若下不了这个狠手,本宫很乐意效劳。”

顾沉绪自然是不敢把这个活交给皇后的,他虽不明白皇后对太子的气缘何而来,但他深谙太子的脾性,知道这祸水必不是从天而降。

但太子怎么说也是自己捡回来养大的小孩。

顾沉绪胸口闷着一口气,默默将背在身后的戒尺亮出,迎着太子愤恨的眼神,攥着殿下的手腕,戒尺与皮肉相击,清脆的响声充斥在整个东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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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昌瑞气得发狂。

自打被小皇帝和他那个老不死的皇后弄回宫后,他楚昌瑞就没过过一天安生日子。尤其是那个成天冷脸的沈斐之,打着教诲他的名义动不动对他动用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