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却急忙顾着友人,也不管王爷冷不冷,说出的话无异于点了把火递给长生,让人拿去自焚。这还不够,楚愿咬着唇,见王爷不回答,接着问:“王爷可曾听见我方才的话?”

火上浇油。

长生帝君哑着嗓子说:“好,本王救他,你先随我回去。”

说完,长生便要牵他的手,楚愿心里再愿意,手还是不听使唤地往后缩,身子害怕地往后退了几步,脊背不由自主地发寒。

他拒绝长生的示好。

长生在风雪中伫立,站如松柏直,乍一看却好像在寒意里飘摇,他的唇终于失去血色,通天的本领也护不住被面前人拒绝而带来的刺骨寒意。

“你不愿意吗?”楚愿裹在近乎滚烫的狐裘中,面对面望着貌似要结成冰的长生,只觉得寒冷在烫伤他。

楚愿哈出一口寒气,强笑着说:“奴才一条贱命,能随王爷回府,给王爷弹曲儿解乏已经是人生幸事,怎么能让王爷脏污了手,还要碰我呢?”

“……我不在乎,我只问你愿不愿意。”长生像是冻死在寒风中了,声音是干瘪的,冻成冰的。

“奴才不敢。”楚愿想脱掉身上这件裘衣,他还想偏开头,不去看他师兄脸上死气沉沉的表情,可他偏偏没办法动,就这么直直站着,不卑不亢地和王爷对视,好似不想输给权贵。

谁赢了?楚愿一口气不上不下,他们两个明明都输得好彻底。

“你愿不愿意?”长生和沈斐之果然是一个人,得不到楚愿的回答就要接着问,性子倔得一样,冷脸的表情一样,唇角扬起的弧度也一样……可是长生笑不出来,他自己却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