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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愿是和沐辰一起赴京赶考的,山高水长,千里路遥,马车颠簸也不耽误沐辰捧着书啃。
沐辰此人心有七窍,还有闲心对不看书的楚愿满怀担忧,苦口婆心地要对楚愿说教。
楚愿不想骗这个来路稀罕的友人,老实说:“我全会了。”
沐辰这清秀小伙直了眼,又说:“你那是背得书,那都是理。你还得悟,到时真有幸见了天子,考得可不是理,那都得是悟出来的道,刁钻死了。”
楚愿看着沐辰,想起顾沉绪,乐了下,便说:“好了,那我自己就是道,你背你的,我看我的山山水水,咱们井水不犯河水。”
说着,楚愿要掀开马车的帘子去瞅外头的美景。
沐辰把他的手打了下来,楚愿嘶地一声,埋怨道:“做什么还打人?”
沐辰才笑:“这就叫打?咱们以前在南风馆,这个手劲都叫疼你,看来王爷待你极好。”
语罢,他脸色莫测,又闭口不提了,兀自去翻他的书,也不再管楚愿看不看风景。
良久,沐辰若无其事地问:“若玉,我待你又如何?”
楚愿觉得他好玩,阴晴不定的。他点漆的眸子百无聊赖地盯着沐辰,不同昔日在南风馆的小家子气打扮,如今青年一袭修身的墨色衣袍,唇角微勾,丰神俊朗的模样俨然脱胎换骨,变做天神下凡,轻描淡写地反问他:“你以为如何?”
沐辰低头不瞧他了,“不说就不说,你这样倒显得我小气,尖酸刻薄,什么都要和旁人比一比。”
楚愿听这话觉得怪得很,想说他师兄也不是旁人,但按理来说他和沐辰才应该是一伙的,他也就笑了笑,当话茬揭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