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师尊冷眼不应,转身欲走,他立马揽着人家的腰身,按着后颈,当街吻那美男子。
那美男子如此烈性,被吻着却突然失了劲儿,边哭边被按着吻。
我本想上去搭救任意一方,现在想来他们应当也是话本那般闹性子的怨侣,回神时候,沈斐之蹙眉,遮着我的眼,不愿让我多瞧,说:“师兄带你走。”
回去的路上,我与师兄散步回宅子里去,路上见了杨柳光秃树干上的一抹绿。
我想怨侣即便有怨,有爱所以能爱下去,我和师兄不是怨侣,所以师兄为何爱我?
于是我问:“太一心悦我什么?”
说完,我惊觉这话我问过,于是接着说:“我想起来了,我在幻境问过。”
沈斐之牵着我的手,闻言笑了笑,他仍旧喜欢捏我的指骨,对我说话也依旧将清冷的声音放得轻柔,“我反倒才会想小愿心悦我什么,你是不用问的,小愿,你很好,哪里都好,值得世间所有人喜欢。”
我想我也会被夸得翘尾巴,我也会很得意,怎么能夸得这么狠?
但我并未驳斥他,而是故作深沉地瞧他一眼,我佯装挑剔,好似不满,实际不然,我几乎没有对沈斐之不满的时候。
所以我很认真地说:“我从前从没想过要与谁结成伴侣,共度一生。”
我曾经是天道的一部分,寿与天齐,按理来说我的岁数可能比他还要大,仔细想来,所遇到的人好像皆为过眼云烟。
他们有些人爱我,却爱而有度,许是因为爱得浅薄,爱得浅尝而止,挥手作别后不一定还能记得我的脸。有些人恨我恨得咬牙切齿,恨不得杀我后快,将我挫骨扬灰。还有些人将我供在神龛上,拜我一拜,于是离开。
可沈斐之一直在我枯燥冗长的生命中,他不肯离开我,他以自己的方式,或坚硬,或柔软,深沉地爱着我。
你明白吗?我第一次感受到什么叫真正被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