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确说,杨一围不在乎旁边住的是谁,他看到这人面色惨白,还以为是易感期还没恢复 ,也不知道为什么脱口而出问他的身体怎么样,他不想再跟相睿说话了,没好气的说「你不累么?」做完提取手术,整个人会像被抽空了一样,没有力气,他看着相睿站不好靠在门上,估计已经累的够呛,还做什么早饭。
杨一围从上而下打量的目光看透了相睿掩饰,相睿扶着门框挺直身体,被发现自己掩饰的脆弱,笑容里竟有些羞涩,杨一围猜想这人惯会演戏,这个笑里的羞涩八成是装出来的。
相睿看着杨一围的眼睛,慢慢收起笑容,「你是不是做梦都想把苏哲送进去?」认真的询问。
杨一围不知道这人到底想干什么,是要看看他对苏哲的态度吗?心下烦躁,「这跟我想不想没有关系,他本就应该在监狱里呆着。」平静如水的眼眸里,荡起一层波澜。是相睿从没在杨一围身上见过的生气,不甘,和委屈。未等他说话,杨一围推开相睿,关上了大门。
门刚合上,相睿身形晃动,两眼一抹黑,弯腰缓了片刻眼前才清晰起来。进门瘫倒在沙发上,原来这就是杨一围的感觉,没有相同的经历怎么能知道这个人为他吃了什么苦呢。这下知道了。是他一个alha都顶不住的难受。
于是他闭眼在沙发上竖起耳朵听,老旧的小区墙体隔音效果很差,杨一围总会让他动作小一点,也总忍着不出声,就连楼上的老太太都能听出他们在不在家。
他听到杨一围拖动椅子的声音,一想到杨一围的不浪费的习惯,应该不会把他做的饭倒入垃圾桶里,瞬间感觉状态补充上来了,在脑海里计划接下来要做的事情。
他做这一切是为了感受杨一围的感受。他从小就表现出缺乏同理心,站在旁观者的角度看待别人的痛苦,虽然并不觉得有趣,但是无法与他们有共鸣,让郁女士很担心自己的儿子会成为一个自私的混蛋,于是带相睿亲身经历那些不会出现在他生活里的疾苦,聪明的小相睿明白郁女士的苦心,很快表现出郁女士想要的结果。郁女士看出来小相睿的小把戏,看透他并没有真心去换位思考,不过只会装装样子也好,不会太让人讨厌。
如果郁女士看到相睿为了杨一围殴打别人,会想相睿还不是无药可救。
被打的夏卓屿顶着五彩斑斓的脸坐在办公室,手上是苏哲的精神报告,显示苏哲的精神状况又恶化了,这个便宜弟弟的脑子是没办法痊愈的,跟他那个跳楼的爸爸一样,他的后妈以泪洗面,他的纣王父亲心疼不已,只因为他把苏哲送去国外的疗养院。
真让人头大。
「嘶……」不小心按到脸上的淤青,夏卓屿清秀的脸皱成一团。
该死的相睿。
夏卓屿收好档案放进抽屉里锁上。他今天要送车去保养,朋友介绍了一家工作室,说是手艺不错,物超所值,老板也是稀有的帅哥,浑身上下都是浪漫的味道,恨不得躺在车下被他好好修理修理。
他要去见识见识这个让朋友看到就合不拢腿的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工作室的地方并不偏僻,在旧城区的平房改商的铺面,虽然破旧但也算得上是寸土寸金的地方了。面积不大,家伙事儿倒挺齐全,整面墙上挂着工具,有几分匠人的精神内核。老板背对他,身躯探进在一辆拖拉机的车头里,看不到被夸上天的神人之资,湿透的黑色背心贴在虬结的肌肉上,
这个背肌,能把他举起来操都不在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