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灯灭了。
尹言被推了出来,面色苍白,仍处在昏迷中。
莫靖垣这时来了一趟,见沈时煜坚持守在医院,突然明白了些什么,坐了一会儿便走了。
莫靖垣走后,沈时煜待在病房里照顾尹言。
临近凌晨,他关了灯,和衣躺在床上,闻着空气中淡淡的消毒水味道,难以入眠。
他借着月光,看向邻床的尹言。
她睡得并不安稳,兴许是麻醉药效过后身体的痛楚,让她眉头紧蹙,身子不停地发抖。
沈时煜缓缓起身,才坐在床边的凳子上,便看到她的双眸睁得大大的。
“醒了?”
“嗯。”
尹言低声应着,缓过神来后揪着被子忸怩了许久,才红着脸小声道:“我、我想上洗手间……”
她腿上有伤,行动不便,所以上洗手间的话,得有人扶一把。
眼下,能扶她的也只有这位爷了。
“在疾风馆时,你一个人不是挺能耐的嘛。”
他说的是那一次尹言拔刀后养伤的过程中,上洗手间和洗澡,都坚持亲力亲为。
尹言有点窘,毕竟麻药才散,她整个人都不怎么好。
她眼角余光瞥到某人冷硬的侧脸时,顿时觉得还是自己爬过去比较好。
尹言正试图自己下地时,身子忽地腾空。沈时煜将她打横抱了起来,冷冷地问道:“你的腿是不是不想好了?”
尹言心塞,因自知理亏,所以此刻就算被嫌弃也乖得跟只小猫咪似的。